上千的兵丁手持□□,列着整齐的队伍,将仓库全部包围了起来。
齐尔朗大步走上前,手一挥,最前面一列的兵丁举起枪,朝空扣下了扳机。
枪声大作,响彻云霄。
黑衣汉子吓得瑟瑟颤抖,手上的刀都快握不稳。先前还在怪叫吆喝,准备杀了齐佑发财的帮凶们,有的人直接扔下刀,在地上趴了下来。有的人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紧跟在黑衣汉子身边之人倒是个狠角色,他见势不对,眼中狠意闪动,手上的匕首一翻,朝着齐佑就要扑上来。
齐佑淡然抬起手,手上握着的佛郎机枪,对准了他。
他瞳孔猛缩,难以置信盯着枪口,脚步微顿之后,依然不信邪往前冲。
“砰!”枪响了,弹。药打在了他手上,血流出来,匕首咣当掉地。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护卫回过神,便看到他已跪倒在地,手上一片血肉模糊。
护卫大吃一惊,冲上去一把踢开匕首,狠狠将他摁倒在地。
齐尔朗亲眼目睹齐佑干脆利落的开枪,说不出的佩服,连忙高声喊道:“大胆贼子,还不放下刀械投降!”
这下黑衣汉子彻底崩溃了,如滩烂泥般瘫倒。其他跟着他来的兄弟们,纷纷丢下刀棍跪下求饶。
齐尔朗吩咐手下的兵丁将他们赶在一起,“捆起来严加看管!”
忙完之后,齐尔朗朝齐佑走过来,笑着请安见礼:“七阿
哥,下官来迟,让您受罪了。”
上次李光地从张家口领兵到喀尔喀,两人早已见过面。当时齐尔朗话里话外颇为恭敬热情,齐佑没有接他的示好。
这次齐佑让得高去给他送信,哪怕没有上峰的命令,私自出兵乃是大忌。
齐佑笃定他肯定会来,送上门的天大人情,齐尔朗舍不得不捡。
再者,朝廷粮仓被劫,阿哥陷入危险,衙门却毫无动作。这时候他出兵,乃是平叛,事急从权,就算不得有违律令了。
齐尔朗眼含兴奋,在眼前的环境下也不好多说,恭敬问道:“七阿哥,他们这些叛贼,该如何处置?”
齐佑一眼扫过去,吩咐跟随大队兵马回来的桂和道:“你去叫醒两个衙役,让他们回去报信,通知徐仲升前来。”
桂和领命去了,齐尔朗愣了下,想到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眼神微闪,退到一边不做声了。
齐佑见衙役连滚带爬跑走了,淡淡一笑,对齐尔朗说道:“进屋去坐一会吧,等会还有事要劳烦你。”
齐尔朗一头雾水,跟在齐佑身后进了屋。他打量着简陋看仓库之人住的屋子,心里滋味颇为复杂。
别说皇子阿哥,就是他,在这种破地方都住不下去。
两人坐下来一杯茶都没吃完,徐仲升就赶到了。齐尔朗诧异地放下茶碗,说道:“竟然来得这般快?”
齐佑淡笑不语。
徐仲升来得并不早,甚至还有些迟。这些匪徒前来常平仓,
他怎么能放下心,应该就在旁边紧张等着消息。
调兵要皇上命令,估计他怎么都没料到,会一下来这么多兵,一时没了主意,在想着各种应对之策。
徐仲升连官袍都胡乱套在身上,满脸的难以置信,上前几步见礼,惶恐不安地道:“七阿哥可还好?下官来迟,下官着实想不到,制下竟然有这群亡命匪徒,实在是下官的失职啊!”
齐佑见徐仲升这时还能装,对他倒挺佩服,说道:“徐县令,你失不失职,这件事不归我管。我说了,我只要粮食。齐守备来了,正好借他的兵一用,清库吧。”
徐仲升神色大震,挣扎着说道:“七阿哥,敢问您要如何清库?”
齐佑笑了笑,不紧不慢说道:“烧焦的粮食还放在仓库里,一起量呗。拿一斤粮食烧焦过称,再称所有烧焦的粮食,就能折算出来,原本仓库中堆放了多少粮食。”
徐仲升心下骇然,强自稳住神,说道:“七阿哥,还有被贼子偷走的粮食呢,只算焦粮,这可算不清楚啊!”
齐佑笑道:“这就奇怪了,上面烧焦的粮食,还原封不动堆在那里。莫非贼子是田鼠不成,能钻到下面去,尽偷好粮食。”
齐尔朗这时总算听明白了,转头看向齐佑,眼里是说不出的敬服,笑道:“七阿哥这个法子真是妙!七阿哥,在下想讨个人情,那些烧得不太焦的粮食,不如送给在下,拿回去好喂马喂
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