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添了人口,除了粮食之外,还有教化的压力,齐佑却没有功夫想太多,只能一股劲儿往前冲。
上山容易下山难,路上滑,他们带了鱼,就更加难走了。
加上多了两百多人,走得就更加慢,比上山时多了一天,口粮不够,大家都省着吃了个半饱。
齐佑还是第一次尝试真正饿肚皮的滋味,这也不是什么坏处,对苦难,认识得更深了些。
下山时,齐佑提前交待了土谷素几人,让他们推着鱼进了村子。
黄昏的夕阳余晖下,他们一群人进了村。村子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常德先前得了叮嘱,扯着嗓门儿,将冻鱼拍得啪啪响,不遗余力宣传鄂温克几个部落,吹嘘他们不仅会抓鱼,还会打猎。
众人看到陌生人到来,跟逃荒都不如,开始时戒备又鄙夷,听到常德这般一吹,脸上的神色好了些,好奇上前询问搭话。
几个部落之间用蒙语可以交流,你一来我一语,毕竟都是在战乱之中没了家园的一群人,一时说得还挺热络。
这边在热闹,村口的路边,一群与三个部落差不多模样,甚至比他们还惨的一群人,畏畏缩缩朝这边走来。
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他们,顿时大叫一声:“这不是少布吗?”
听到他一喊,其他人跟着定睛一看,将其他人也认了出来。除了少布之外,还有另外被赶
走的几家人。
土谷素他们新来,不知发生了何事,莫名其妙看着大家。
有那嘴皮子利索,喜欢传话的,立刻绘声绘色说了缘由,末了撇了撇嘴:“活该,好日子不过,成日尽惹是生非,这下知道好歹了吧!”
齐佑禁不住低头,微微一笑。
这些人回来得太是时候了,正好给三个部落的人上一堂深刻的课,比起齐佑的威胁来得还有用。
少布可怜兮兮走上前,“噗通”,双腿一软在齐佑面前跪下,痛哭流涕道:“七阿哥,我们错了,以前是我们不懂事,请您原谅我们吧,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
其他人见状,跟着纷纷上前跪下,磕头如捣蒜,哭着求情。
齐佑皱起了眉头,看向一旁的萨布素,说道:“你处理一下,把土谷素他们安置好。”说完转身就走。
萨布素愣了下,忙厉声呵斥道:“起来,都起来,别挡着道!”
身后少布还在哭喊:“七阿哥,您行行好,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齐佑脚步未停,朝院子走去。
慈不养兵,他的慈悲也有度。少布等人,他原本就没打算赶走,也不会随便他们一哭,就让他们留下。
就算一个大家庭,都有无数的矛盾,何况是几个部落聚居在一起。如果不立下规矩,就得彻底乱了。
回到院子,得高与桂和带着两大桶鱼跟着回来了,问道:“七阿哥,这些鱼您打算如何处理?”
齐佑说道:“叫上护
卫一起,去将鱼收拾好,晚上清蒸两条来试试,其他的,抹上盐与姜,加上些许的酒去腥后,利用烧炕的灶头烘干。”
等齐佑换了身衣衫出来,呼吸间都是鱼腥气。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苦中作乐安慰自己,等到闻久之后,也就习惯了。
到了晚上,萨布素与常德来了,两人同样闻到了浓浓的鱼腥气。
萨布素呲着牙,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干笑道:“七阿哥这院子,真跟卖鱼的铺子一样了。”
齐佑哈哈笑,招呼他们坐下,说道:“闻上一段时日就好了,这都是银子啊!”
常德笑道:“我倒没觉着有什么,闻起来还挺香。”
萨布素斜了他一眼,在椅子上坐下,说道:“七阿哥,那几家人,我没答应他们留下,看到实在可怜,也没赶他们走。他们好似去投奔了亲朋,被他们收留着住了下来。我见着他们没敢回到原来的屋子,也没去管他们。”
他话语微顿,眼里闪过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布日固德与其他受伤的几人都没了,少布他们说,是受伤之后,又挨了冻,还没药,前两天没的。”
布日固德他们能拖到前两天,就不会死。而是少布他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下狠手除掉几人,然后赶了回来。
齐佑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唔了声未置可否。
萨布素瞧着齐佑的神色,知道做对了,心下稍松,接着说道:“那几间空着的屋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