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来的父母却不是。
想起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小温温眼睛盯着脚尖,将裙摆揉得一团皱,磨蹭着对盈缺道:“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那段时间,正是她父亲欠下赌债的时候。
温温一五一十地向盈缺说了自己家的情况。她父亲被单位开除,急需钱用。
听完后,小少年忽地笑了。
那是温温第一次见盈缺笑,那份颠覆认知的惊艳感,便是十几年后的今天,依旧铭刻在心。
床头的玩偶被用力扔在地上,蝴蝶结都散架了。
盈缺只笑着对她说了三个字。
“滚出去。”
……
藕花湾中,河风凛凛,侵肌裂骨。
温温从记忆中回神,望着盈缺,舌间弥漫苦涩。
所以。
他现在是不是也觉得,她在假借追求夏滢之名,试图从夏滢身上博得什么利益?
可嘲弄的是,她还真就是如此市侩。
她继续频频与夏滢来往,本就是打着要攀附权贵的目的。
温温直视盈缺,神情之认真,就差对天发誓了,“我真的对夏滢同学没有非分之想。”
“你放心,今天之后,我不会再打扰他。”
唯独追求夏滢这一点,是子虚乌有,她万万不能承认,也不想承认。
四周灯光照着盈缺的长睫,在他脸颊投落阴影,像两片霞光。
剎那间,霞光似乎颤了一下。
盈缺道:“你有自知之明就行。”
自知之明。
温温无声苦笑。
“喂喂喂?”左侧甬道那头,夏滢呼唤着,“温温你已经跟玉音走啦?”
温温回神,“怎么会,我自己——”
盈缺却扬声喊了一句:“把她借我一下。”
温温一愣。
盈缺瞥了她一眼,解释道:“有间密室藏着出口的钥匙,需要两人合作解密。怦然现在不在。”
温温低下头。
哦,原来如此。t
亏她有那么一瞬,竟还心悸了一下。
她还真是厚脸皮啊。
难道盈缺会是自发想要和她组队的吗?
夏滢扯着嗓子道:“嘿,借你也行。算你欠我一个人情。”
“好。”
“滋啦滋啦。”和外头的“夕阳”一样,周围的灯光也开始发出电流声。
盈缺蹙眉看了一眼,往石板路深处走。
温温也有些心生警惕,抬头打量着,只觉这密室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完善。
走了两步,发现温温还在原地,盈缺回头,不耐道:“跟上。”
温温:“哦、哦,好的!”
看着盈缺的背影。
她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腾起甜滋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