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忍气忍得内伤,“我只是个娱乐圈底层的糊咖,辛辛苦苦准备了许久的比赛,却可能是因为不公平输的。我真的难以释怀。”
“还请盈先生大发慈悲,让我死也死的明白些。”
温温的一双眼,还裹着咳嗽时的泪珠儿,因怒意烧得红红的,像天上的星,落在了炉膛的火里,艳烂夺目到极致。
令人心里也跟着烧了起来,坐立难安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才能平熄。
面对如此殊色,盈缺却是毫不所动。
盈缺欣赏了会儿温温跳脚的表情后,才纡尊降贵地开口:“不公平又怎样。”
他俯下身,凉薄的吐息打在温温耳侧,如同毒蛇信子。
“一个综艺而已,我想让谁赢,就让谁赢。你管得着吗?”
“拿命来博夏滢的关注,温温,你贱不贱吶。”
半丸月冷
“吱——”
蝉鸣阵阵。
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
一座毫无树荫遮挡的石桥上。
汗水冲刷着温温的眉睫,使她脸上泛起些许刺痛。
四周静静的。
全是蔫耷耷的叹息声。
与温温同样热得发晕的,还有两百来号人。
但不同的是。
他们像是望夫石般,苦苦望着石桥尽头的一辆房车。
或蹲或站的人群中,独有一名三十五六岁的清丽女人,坐在折迭小凳上。
她实在忍不住地低骂了句,“她到底还要我们等多久?!”
吱呀。
话落,远处房车里跑出一个满面倦色的小姑娘。
众人的眼睛亮了。
小姑娘却是气喘吁吁地道:“对不起导演,怦然老师还是头晕,要再休息会儿。”
四下一片唉声叹气。
这是一个电影剧组。
女主是怦然。
这几百人,都是在等待怦然开拍下一场戏。
导演白昼,霍地从折迭凳上站起身,“休息休息!她一天要歇多少回?!”
“这都超出原本的拍摄时长两个月了!”
怦然的助理局促地绞着手,只是一味道歉,重复道:“怦、怦然老师说,超出的部分,她会付赔款的。”
白昼气极,“算了,我不为难你。”
“我自己去找怦然。”
走之前,白昼的视线,掠过热得七荤八素的众人,落在温温脸上。
温温的神情,好似在空调房里般平心静气。
身边的小助理,替温温打着遮阳伞。
但这天儿太热了。
温温依旧经历着脱妆、补妆的循环,脸蛋几乎被化妆师用粉扑拍扁。
白昼心疼道:“你的脸还疼不疼?这么反复补妆,太伤皮肤了。等怦然来了再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