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盈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每当她以为人生要有点起色了,就要被一次次打落谷底。
为什么她从生下来,就只能遇见痛苦与折磨。
温温缓了缓气,没放弃自己,以拳抵在洗面池上的镜子,想借力跳下来。
却见水汽弥漫的镜中,模糊地映出身后的盈缺一张脸,神情似是更比她痛苦千万倍。
温温怔住。
什么矜重清冷,什么仪表堂堂,男人素日的一切,统统像是湮灭在了方才的水流中。
只剩那一副昳丽五官,愈发鲜明。滟潋的眼波,像递到即将渴死之人唇边的鸩酒。饮与不饮,都教人身死魂消。
盈缺神情痛苦,声音却笑着,“我警告过你的,让你不要靠近我。”
“是你,是你自己非要撞上来。”
“不是说从来没喜欢过他吗?”
“不是说好,喜欢我的吗?”
“……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你哪句了。”
两根手指,插入温温后腰处,将她腰带扯松。
随后,往下一剥——
盈缺恨恨地,一口咬在温温领口散乱的光裸肩头。
银蟾光满
风欺雨横了一整周。
台风终于过境,唯余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满t地花红。
一处盥洗室中。
飘散着雅致的淡淡香气。
一座座洗手池边,漂亮的玻璃瓶在灯光下折射着辉芒。仔细一看,竟是上万一瓶的香水,却敞口摆放着,仅作清新空气之用。
“吱呀——”
其中一道厕所单间的门后,走出步伐略显怪异的温温。
从厕所到洗手池,短短几步路,温温却似龟挪一般,甚至脸色发白,细细地抽着气。
她一边洗手,一边蹙眉在镜子中打量自己衣领有没有扣紧。
这一周,温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疼。
疼。
疼。
每日,身体里只剩下这一个感受。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温温一身高领口的长袖上衣,与几乎没到脚背上的长裙。
夏末,暑威尚猛。
温温却不得不穿得如此“厚实”。
自那天雨夜起,她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皮,红紫瘀肿,日复一日,新旧迭加。
腰腿跟练了三天三夜的舞一样疼。
有时,盈缺是折腾到半夜。
有时,他晚上还嫌不足,天未亮就要来她房里。
温温骂过,哭过,打过,咬过。砸过东西,锁过门,拿剪子对准盈缺。
都没用。
盈缺用她自己的话来堵她的嘴,冷笑着道:“不是说喜欢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