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瞧见对面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本着鼓励的心思,裴成远微笑看她:“想到什么?”
带着某种笃定,那人望着他一字一顿道:“裴成远,所以你是,太子的人。”
惊魂未定
严之瑶说完,明显察觉出少爷的迟钝。
其实以她对京中局势的了解是猜不到这一层的,但是少爷给得太多,条条桩桩全数都引向了这个结论,所以,似乎是没有错误的可能。
裴成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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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成远:“你吃好了?”
严之瑶:“好了。”
裴成远:“回去记得带上包子。”
赶客可还行?
露华一直没等回来主子,听说是去了岚院,所以就等在了外头。
这会儿见到人终于回来赶紧迎上:“小姐这是提了什么?”
“包子,”主子说,“肉包子。”
“小姐不是不爱吃包子?”尤其还是肉的,之前主子都不大碰荤腥,更别说肉包子了,“这家好吃?”
“还没尝,裴成远给的。”
这话一出,露华接过的动作就迟疑了一下:“少爷……给的啊……”
“一会蒸了吧,别浪费。”毕竟没吃饱。
严之瑶交待了一句,思绪却是在刚刚的对话里。
她不是没听出来少爷的话外音,只不过少爷向来不待见寒邃,纵使晓得今日的寒邃确实是最符合那个被安排留在番馆的人,可就冲着他上前来说的那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安慰,她便就没有什么立场偏生要把他往坏了想。
可少爷说的京中事无巧合,定也不是胡诌。
今日她点明少爷与太子的关系,前者虽然下了逐客令,却也没有直接否定。
想来是说对了的。
从少爷那里了解得越多,严之瑶越发肯定,表面凶巴巴的作威作福的小少爷,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他虽是事事都寻隙与她对着干,嘴不饶人,可论及根本,除却最开始恶言恶语,竟是并不曾当真欺负了她。
她浑浑噩噩沉浸在失去父兄的哀思中已久,若非少爷,身处京城,她当真是仍旧两眼一抹黑。
是他,叫她明白了父兄不在,她却还是严家女。
也是他叫她明白了,立身处事,只要人活着,就处于这万千纠葛中,她不仅仅是她自己,还关系着严家军,关系着南戎,更关系着真心待她的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