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送少爷回了岚院,见到牌匾的时候,她还紧张了一下,有些害怕少爷突然问她要名帖。
好在少爷自打那台阶上一崴,突然老实过头。
不仅死死闭了嘴,连眼神也是一个都不曾再给。
罢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还怕他拿戒尺打人么?
思及此,她昂着头,与他一并进了院子。
扶着少爷坐下,严之瑶瞥见他满头的汗,不禁问道:“很疼?”
“不。”少爷永远嘴更快。
严之瑶却是不信的,都这样了,谁能信?
她转身去倒了水端给少爷:“我去看看裴柒回来没。”
话音方落,院外裴柒的声音传来:“少爷!大夫来了!”
大夫将药箱子放下:“公子伤在哪里?”
“他腿伤了,背上也伤了。”严之瑶先行道。
“老夫瞧瞧。”
大夫说着上前,严之瑶原是端庄站着,一转眸突然就收到少爷欲言又止的目光,以为他是有什么要说,遂低头俯身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眼瞧着这人离得越发近了些,裴成远只觉一颗心都蹦得快要跳出来。
冷静!冷静!
她是小傻子,她懂个锤子。
不气,不气。
好好说,好好说——
缓了一息,他才终于对着少女余温未退凑近的脸颊,压着声音凶巴巴地警告:“严之瑶,你是想留下看爷脱衣裳?”
你才怕疼
终于是将人轰了出去,裴成远这才垮了半个肩膀。
一转眼瞧见等在边上的大夫,伸手将人按了下去:“坐。”
不是要脱衣裳么?大夫是被火急火燎带过来的,只当是什么十万火急的病情,这会儿一坐下,瞧见人甚至还不慌不忙饮了一杯凉茶,有些坐不稳地扭过头。
裴柒提醒了一声:“少爷?”
裴成远刚刚好一番折腾,原本的三分疼活活被拉扯到了八分,现在只想好好歇着。
闻声他才又灌了一大口摆摆手道:“我呀,就不脱衣裳了,你就替我瞧瞧手吧。”
他不说,大夫也注意到了。
刚刚大小姐出去后,眼前的人才将手搁在了桌上,瞧着触目惊心的。
“公子这手如何伤得?”
“猫咬的。”裴成远道,想了想,“小猫,撑死也就几个月大吧。”
大夫细瞧了瞧:“公子确定?”
“昂,确定啊。”裴成远看向侍卫。
裴柒点头:“应该是几个月没错,那老猫经常来我们府里转悠呢,胖婶给喂熟了后就留下了,后来老猫生了小猫,算算时间,这小猫该是三个月。”
“对,”裴成远接道,“那就是三个月。”
不是,谁问你们猫几个月了?
大夫尬笑一声:“公子,老夫是问,这创口当真只有猫咬?”
“哦,刚刚撞到了石头柱子,划拉了一下。”
纵使这人说得轻描淡写,但大夫却没大意,小心给他处理了伤口,关节处的皮都破损了,咬伤反而都瞧不清了,待清理了又涂了药上去,才隐约可见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