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必的!”
“周大人,可是嫌弃我是二嫁?”
这是哪里的话!
周全赶紧辩驳:“小姐什么都没有做错,实在不必担上这般重担。”
“什么都没有做错?”戚清婷松开手,“包括药晕了你?”
周全语塞,半晌才道:“想来小姐有自己的难处t,谁人又能保证自己永不犯错。再者说,小姐此番又回来,不正说明小姐心有不忍么?”
“……”
眼前的姑娘目光沉沉又望了他一眼,这次,她没有再笑了。
可是周全觉得,她不笑的时候也是好看的。
尤其是,她现在的眼里,有他。
他小心动了动脚踝。
那人似乎也察觉了。
“我陪你去看大夫吧。”
同样的话,她又说了一遍。
周全微微分神,直到瞧见她重又伸来要扶他的手。
——
“那……谢过小姐了。”
四、琴戟(第一人称)
我是自愿跟着王爷回岑州的。
棋刀、书镗和画剑都劝过我,她们如今在小姐的支持下,在京中开了一家武馆,专职教小姐们强身健体。
原本以为是没什么人来报名的,没想到自打之前的宫变之后,不少人家都觉得女子也该是有些功夫才好。
加上小姐骑射皆是精通,曾随百官狩猎之时拔得头筹,一时间为京中女子效仿。
大家还说,现在文武擢考女子皆可参加,谁说女子不如男呢!
她们三个其实并非是觉得我留下有更好的前途,只是瞧出了我的心思。
我以为我藏得很好的。
自打从哪暗无天日的地方被他救出起,我就一直在他身边。
他给我们自由,允我们随时离去,甚至还给我们准备好了身份,可是我们都没有走。
我们除了会武,什么都不会,出去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们都说镇西王是杀神,恐怖极了,可我不觉得。
他分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我以为他一直都是少言寡语的,直到后来见得柯将军来与他叙旧,我才晓得,原来他也有那般意气风发的时候。
会做天底下淘气哥哥都会干的事儿气妹妹,也会跟将士们在泥地里打滚,还会绕着演武场乱窜躲避严老将军的打……
他伤了脸,我也曾见他同将士较量时露出的满是伤痕的后背。
我想,他是如何九死一生地走过来的呢?
他喜欢向晚花,那是在岑州最常见的花,他却很呵护。
他还会着丹青,画的也是向晚花。
我想,他爱的那个女子,该是幸福的吧。
他说那是他的妻。
直到后来,小姐来了岑州,我才从他们的对话中晓得。
原来那个叫向晚的女子,早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