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总是要向前走的。
去县城住是好事儿。
她笑着说:“那好啊,去县城享福了。”
陈姨也跟着笑,摆摆手说:“享啥福哦,老了,没办法喽。”
陈姨笑得勉强,苏又溪也有些难过。
她跟陈姨又聊了几句,觉得有点冷,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屋里,她把豆腐搁在灶台上,王玉英正在厨房做饭,拿过一块豆腐,切成几个大块,准备煮汤。
“妈,”她神秘兮兮说,“你知道陈姨家买房子的事不?”
“知道,之前她说过,怎么,卖了?”
“我刚才看好几个人从她家出来,就问了她几句,这次是真卖了。”
“卖了好啊,去县城享福了。”
苏又溪点头,“是啊。”
吃饭时,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这大概就是农村的现状吧。
年轻人逐渐离开,年长者因为年轻人在城市扎根,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农村越来越萧条。
吃过饭后,她去找许闻君,路上又看到了陈姨。
“陈姨,干嘛去啊?”她说。
陈姨笑着,“去村委会,跟大伙说一声,过几天在我家聚餐,我请客!你别忘了喊你爸妈来哈。”
她点头,“好嘞!”
两个人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她走到卫生室,推开门进去,屋子里温暖如春。
她把外套脱了,许闻君从后院走进来,懒洋洋的,只穿一件浅灰色线衣,下身是牛仔裤,脚下是一双拖鞋。
“这么惬意?”苏又溪越过他朝后院走,“今天没人看病啊。”
许闻君跟上她,“今天一个人也没有。”
“你刚才干嘛了?”苏又溪熟门熟路进了卧室,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回头看他。
他把卧室门关上,急走两步抱住她,低头吻她的嘴唇,慢慢吸吮着,声音低沉沙哑:“在想你。”
“花言巧语!”苏又溪忍不住笑,“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的?”
许闻君轻轻吻着她,宽大的手掌在她后背摩挲,嘴里哼哼唧唧说:“无师自通……”
他轻柔的吻像羽毛一样拂在她的心头。
她眯着眼睛回吻他,不知过了多久,她微喘着推开他,“你知不知道陈姨要搬走了?”
他一挑眉,撩一下她的头发,“话题这么跳跃?”
她笑着拍他一下,“知不知道啊?过两天请村里人聚餐呢。”
“哦,那有好吃的了。”他漫不经心地撩着她的头发。
“你这人,好冷血啊,”她说,“村里人都快搬光了。”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晃几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们家当时搬走的时候,你有没有很伤感?”她闷在他怀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