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我就是想用药酒擦,温温热热的很舒服。”苏又溪不讲道理。
许闻君低头微笑:“行吧。”
苏又溪跟他进去,问:“怎么收费啊?”
许闻君背对着她,从药柜里拿出药酒,说:“不要钱的。”
苏又溪吃惊:“哈?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这点小问题,不值当的收钱。”
“你在搞慈善吗?”
许闻君沉默不语,走到她面前,“坐下。”
苏又溪发现,许闻君在干正事的时候总是非常严肃,脸上的表情也很沉稳。
她又想起她最后一次见他的样子。
那时候好像是她和前夫回村里办了一场简单的婚礼,主要是宴请村里的人,还有一些亲戚。
那天他也来了,让她想一想……那个时候他好像在读高三。
敬酒的时候到了他那一桌,她笑着跟他说话,他却没有搭理,埋头吃饭,吃完饭之后放下碗就走了。
她还在想,孩子长大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候明明亲亲热热地跟在身后喊她姐姐,长大了之后却不爱言语。
那个时候他妈还在旁边替他解释,说是青春期加叛逆期,她想青春期的小孩儿可能都这样,再加上高三可能学习压力也大,也就没太在意。
没有想到一晃六年过去。
他已经变得这么成熟了。
她坐在小板凳上,还是跟昨天一样,他将药酒倒在碗里,点火,伸出手指蘸了一些,在她脚腕上搓了起来。
温温热热的,真舒服。
这都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她眯着眼,很享受地哼哼了两声。
他喉结微动,深深吸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结束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他起身把药酒端了回去,这才想起来,怎么又忘记拍了?
算了算了,下次总还有机会。
很快,他又拿着药膏走了过来:“帮你擦点药。”
他先是仔细查看了她的擦伤,又帮她擦了一点碘伏,最后帮她抹上了药膏。
依然像昨天一样,动作轻柔又仔细。
苏又溪以前挺害怕擦药的,不管是医生还是前夫,帮她擦药的时候总是手很重。
然而许闻君却不一样,手指轻柔,触感也很温柔,一点都不会痛。
阳光从窗子中透进来,斜切过这一间四四方方的卫生室,一小块阳光刚好落在他的脸上,还带着一点窗子的花纹形状。
一切仿若梦境。
“药酒真的很管用,我觉得今天轻快多了。”她说。
他点头:“那就好,以后再上山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她像是听老师话的乖学生,点点头,说:“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她前脚出门,他跟在身后送她出去。
她回头看他,笑得很灿烂:“每一位患者,你都会这样送他出来吗?”
他一愣,说:“没有。”
安静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