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按楼里的规矩,是我的好日子。
常嬷嬷在我屋里指着一群丫鬟,对我一顿收拾。
香汤沐浴,锦绣华衣,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想起小时候妈妈给我买的那个木偶,憨憨傻傻,任人摆布。
一切就绪后,常嬷嬷示意丫鬟们退下,随后走到我的身边,说道:“姑娘貌美,即使面若死灰,也绝美异常。”
听到常嬷嬷的声音,我知她有话要说,“嬷嬷想说什么?此事不正如你愿?”
我想起昨天寺庙的事情,妈妈定然是知晓了。
“姑娘不会认为是老婆子告的密吧,老婆子虽上了年纪,但也不会这么混。”常嬷嬷往香炉里放了些香料,转头继续对我说道,“事已经至此,姑娘应该好好想想,如何趁着年轻貌美,给自己挣个未来。”说罢,她就出去了。
未来?我想到了白蕊,乱世红颜有几个能得善终。
楼下大厅,高堂雅座,围布卸下,古筝响起,我缓缓开口,歌声婉转。
“那年长街春意正浓
策马同游烟雨如梦
”
此情此曲触动了我心里最深的伤,阿冷哥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
我躺在死人堆里。
刚刚穿到这个世界的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晕晕乎乎。
一个男孩的惊呼声,打断我所有的迷惑。
他惊喜我还活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跟这个诡异幽暗的世界,产生鲜明的对比。
我问他姓名,他说,他家道中落,让我唤他阿冷哥就好。我说,我叫雪儿。
从此,我们便结伴同行。
“
是否情字写来都空洞
一笔一画斟酌着奉送
”
女童的包裹告诉我她有一个师傅,男孩说他有一个姑姑可以投奔。
半年的同游,随着女童师父的到来,我们在洛阳街头分离。
再见时,一个岁的妙龄少女,一个岁的明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