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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萌野把他那条新长的胳膊甩了甩,轻笑一声,“良宵,这几百年来,你但凡能喘过几口气的时候,总是要来找我的茬。我是吃了你不少的打,可你也别忘了我是谁。要我离开?你以为我这大地之主真是白当?”语罢,整座雪山忽然震颤,山体之内跟着传来轰隆声。

桑晖自良宵身后一直沉默,见这异状就把良宵往自己跟前拉,良宵却是一把握住了桑晖的手臂,立在桑晖身前站定不动。

“你想做甚么?”良宵看着萌野目光一冷。

萌野见良宵轻易就触碰到了桑晖,恨得牙痒痒,“自然是你怕什么,我做什么。”说着手往地上一拍,整座雪山忽然分崩,生出了一个万丈深渊。

那深渊里头阴风阵阵,带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一切吞没。

良宵带着桑晖就要飞离,桑晖却是紧紧抱住良宵,直接从那万丈深渊里头跳了下去。

端倪

深渊疾开疾合,桑晖抱着良宵跳入一瞬便没了出路。

坠落途中,良宵一言不发,桑晖也并未开口。只是在紧密相拥中,桑晖察觉自己的一颗心好似在轻轻跳动,可这感觉微乎其微,桑晖恍惚到不能确定。

这深渊里头并非风平浪静,萌野没安好心,许多利石如刀似箭,简直把良宵当成了靶子。

桑晖把良宵圈在怀里,那些利石便也朝他而来,然而桑晖并没有任何防御的举止,他由着良宵散出月晕,犹如屏障一般将他们周身都裹护了起来。

“你怕的是什么?”良宵警惕着四周,桑晖见他眉头微皱,忽然开口发问。

从坠落之初,良宵便把一只手护在桑晖后颈,闻言贴在桑晖颈间的手微微一动,没有回答。

黑色的布条缠绕在桑晖的脖子上,良宵的手隔着布条这么一动,桑晖就觉得后脖颈发起烫来,可这感觉很快被阵阵阴风吹散。

往常桑晖去阴司找鬼王之时,沿途都是这样呼啸的狂风,凛冽到仿佛能刮下人的皮肉,可桑晖从来也感觉不到,此刻离良宵这般贴近,倒是隐隐感受到了一些。

渊底一堆冥火聚在一起,宛如一汪幽青色的泉水,正在静静燃烧。

阴风冥火乃阴间之物,此刻接连出现,这里显然已是阴间。

桑晖这时倒是主动,带着良宵就跳进了冥火中。

这冥火池内别有洞天,似是无边无际的虚空,四面八方有着数不清的镜子,且每面镜子前头都燃着一团冥火。

镜前冥火青幽一团别无二致,镜子却是形态各异,镜框材质各有不同。

桑晖环顾一圈,不知此处是为何地,只是发现这里的镜子好似都照不出任何影子。

他遂朝着最近的一面镜子将脸一照,那镜子前头的冥火忽然大涨,镜中就出现了田进的名字。

随后,镜中从一个婴儿呱呱坠地,一直到他及冠之后做了驿使,再到秋日大荒,驿站同僚全都逃散,只他一人同一匹老马坚守。

大荒之初,那匹老马尚且肥壮,等到粮草彻底断绝,这驿使便日日外出寻草觅食。荒原百里早已枯焦,这驿使每日寻来的一点吃食大半都给了那匹老马。可这些却是杯水车薪,等到后来,一人一马三天两头才进一餐已是常态,最后近处所有水源全部枯竭,这驿使便经常划破自己的胳膊,让那匹老马来舔他的血。

一日晨光熹微,大队人马高举白狼旗踏上向东的官道,这驿使遥遥得见心中大惊,连忙抄了小道东去传信。在行经一座吊桥之时,这驿使险些坠入深涧,后来一阵狂风助他脱险。等他人困马乏赶到下一处驿站,这才发现里头已是人去楼空。他在坠入深涧之时摔断了腿,本就血流不止,加之久未进食,此时已是奄奄一息。等他落马爬行欲在驿站里头寻些吃食,那冰冷的大地却把他的身体冻住,直到他的血彻底流干。

镜中这位南国的驿使桑晖前不久刚刚见过,此刻流水般观完他短暂的一生,那镜中便彻底没了画面。

桑晖现下终于明白那镜中放的都是亡魂的生平记忆,便立时在所有镜前走马观花地寻找了起来。

除却田进生平行善守忠,其余镜中桑晖每每一照,人人都是罪恶的一生。

八百年来,桑晖同鬼王将亡魂的赏善和罚恶分管,田进这种本因由桑晖来度,鬼王却是替了他。

现下这里的镜子只有田进的镜框为玉石所制,其他镜框或是枯叶,或是朽木,更有甚者,直接是草芥泥坯。

只有一面镜子不同。

那面镜子没有镜框,镜前亦没有冥火,镜面本身,是一块平坦如圆盘的漆黑石头。桑晖见这镜子脚步一顿,还未对镜相照,良宵却是行了过来。

良宵从入了此处便一直站在原地不动,这会儿却是抢在桑晖前头把那面镜子拿了起来,岂料一瞬之间,这虚空一般的地方便忽如天塌地陷,惊动的鬼王和小鬼跟着就出现了。

“阴司禁地也敢擅闯,真是胆大包天!”此时的鬼王青面獠牙,怒气冲冲,像是已六亲不认,冲着良宵就出手。而那原先高不过成人膝头的小鬼,此刻跟在鬼王身旁铜锣一敲,立时长成了一个丈高巨婴。

它头大身子小,面上五官只生出一双灯笼般的血红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然后招魂一般,一边敲锣把那些冥火收进双眼之中,一边吞吃着那些镜子。

良宵见状忙把手中镜子放回原位,拉着桑晖就要躲开,桑晖却是直接去捞那面镜子。

鬼王本要对良宵出手,见状回手一掏就朝桑晖攻来,而那小鬼也是张开嘴巴就去咬桑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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