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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狼嗥闻言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他在意我怎么不来军营看我呢?这一年我可常常偷跑回来看他。只是因为军营查得严,我夜里出不去,只能白天得了机会偷着往回跑。可是我回来也就只敢远远地看他几眼,根本不敢让他发现。前几日我在营中立了功,便又趁机偷跑回来看他,谁知他竟然不在,我就找去了他的寝殿。可是你猜我在他的寝殿里头发现了什么?他画了好多好多幅画!却都是同一个人的背影!那人一头长发,姿态飘逸得像画上的神仙,可我却不知道这人是谁!”跟着,把埋在枕头里的脸一偏,露出一只眼睛看向卡布,“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狼嗥眼神里透着疑惑,语气里又带着委屈,卡布见他头发在枕头上蹭得毛毛躁躁,冲他摇了摇头。

狼嗥便把整张脸都转向了卡布,追问道:“你真不知道?”

卡布就把他的头又摁回了枕头上,冲他说:“你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主人的事不要多问。”

“我快十六了,不是孩子了!”狼嗥气得拍开了卡布的手,直瞪卡布。

卡布哈哈笑着在狼嗥的头上敲了一下,说:“主人十五岁的时候就掏了古齐哈的心,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推翻了部族制把雅格拉族赶进了西荒大漠,怎么你小子都快十六了,还在任性闹脾气?”

狼嗥一听顿时又闷闷不乐起来,握着胸前的狼牙连声音都打着颤,执拗道:“可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都不来看我,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说完将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卡布听他显然是又哭了,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臭小子,当年我们在大漠里因一场风暴断了水,喝的都是马尿。你当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主人怕你撑不下去,喂你喝的可都是他的血,你这傻孩子怎么会觉得他不在意你的生死?”

“喂我血?”狼嗥意外不已,几乎是从床上弹了起来,红着眼眶说:“他可从来都没跟我说过这些……”

“这有什么好说的?”卡布又把狼嗥重新摁回了床上给他继续上着药,口中道:“主人救你又不是为了问你要甚么回报。”

这一次,狼嗥安安静静地趴在床上,看着狼牙上的那根红绳,再也没有闹腾过。

鸿蒙在卡布离开以后几乎无眠,等到晨光熹微,他准备直接去往茶楼之时,西荒山那边却送来了急报。

雅格拉族这几年堪称安分,可前几日却是趁着春暖花开,又跑出大漠在西荒山周遭一番劫掠,更是抢走了许多女人和幼童。

鸿蒙看完毫不犹豫,一道军令直接发去了军营。最后等他将一切安排妥当,骑上那匹黑马真正赶到茶楼的时候,天已近黄昏。

这其实是鸿蒙来到茶楼最早的一次,当时鸿蒙还以为自己这一次终于赶到了良宵前头,可是当他掀开珠帘,桌上已经放着一杯热气氤氲的茶水。

但也只有茶水。

空荡的座椅和飘散的茶香让鸿蒙皱起了眉头,他在看到茶杯的一瞬心里便已有了答案,却还是自顾自在桌前坐下,然后望着屏风上那幅海升明月的水墨画一直坐到了深夜。最后等到茶馆打了烊,他也没有等来良宵。

鸿蒙于是望着茶杯叹气。

“贵客,夜深啦。”茶楼客人早已走光,店里灯火也全都熄了,店小二在这时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站在楼梯口轻声提醒。

鸿蒙闻言,这才于黑暗中端起茶杯,将里头早已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茶前味苦,后味涩,茶色浓墨一般,犹如怎么也散不尽的愁绪,是这茶楼常有人点的一道辞别茶,名叫珍重。

征战

鸿蒙到底离开了茶楼。

那时的鸿蒙已把獠牙面具戴在脸上,谁也看不出他的神情。

黑马飞驰,一直到了西城门,守城侍卫远远瞧见马上戴着獠牙面具之人,连忙打开了城门。

鸿蒙骑在马上不作停留,直接往城外飞驰,只是一进城门洞,就见狼嗥与卡布正分坐马上齐齐看向他。

鸿蒙于是勒马看向卡布。

卡布马上挂着行囊,背上的包袱里全是狼嗥的伤药,他把马朝鸿蒙身旁轻轻一带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劝不住……”

鸿蒙听罢朝狼嗥看去一眼,丢下一句“能跟上就跟”,便打马行进了夜色里。

狼嗥一听,紧拧的眉头一松,马随鸿蒙而动。

白日的时候,鸿蒙已向军营传令,命先锋部队即刻拔营去往西荒山,此时出城快马加鞭,终于在深夜时分与大军会合。

鸿蒙统军并不多言,只传下一道就地扎营的命令,容大军整歇。

狼嗥伤未痊愈,追着鸿蒙那匹黑马跑了一路早已精疲力尽,进了营帐几乎是倒头就睡。

那小药罐里的药堪称奇效,狼嗥背上的伤口只短短一日便生肉结痂。只是经了夜里的这番疾奔,他背上的那些伤口,不少都有些开裂渗血。

卡布趁狼嗥睡着的间隙给他后背重新换了药,出来的时候就见鸿蒙站在帐外,卡布于是连忙说:“那臭小子没事儿,您不必担心。只是赶路赶累了,这会儿睡得死死的!”

鸿蒙一听,微微点头,转身便走,卡布便追了两步问道:“您不进去看一眼?”

鸿蒙摇头,径直回了营帐。

月色朦胧,月光顺着帐帘的缝隙跑进营帐。帐内的少年失落地闭上眼,在鸿蒙远去的脚步声中,很轻地翻了下身。

春日的西荒山因雅格拉族的入侵萧条一片。鸿蒙率军赶到之时,正是几日后的一个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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