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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抱抱我。”而躺在地上，已经开始意识不清的克拉克只是在那里模糊地在说。“抱抱我。”

布鲁斯，你离开我，“我觉得身体好冷啊……”

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抱着，像是在飞一样地带回了某处温暖而又潮湿的地方，当他被塞进那个充满着太阳光的房间时，他因为那个抱着自己的人松开了手而发出了一阵不愿意松开手似的呜咽。当那个男人试图撤开时，他发出的声音更多、更多，像是在乞求他，乞求他为了他留下来，不然他就要为了这件事心碎似的呻吟。而当那个男人真的单膝跪下，俯在他的身前，身体颤抖着，恐惧着，却还是抱紧了他时，克拉克发出了一些满意的咕哝声。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虽然他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够恢复自己碎掉的身体内部，包括被弄坏的那根肋骨，虽然他能够感觉到，重新放到太阳光下正在让他本已麻木的神经复活，随即将疼痛的灼烧感传了下来，但是他仍旧感觉到。

他的身体正在恢复。

他没有被拉下死亡的渊里。

与之相反，他现在正在安全地呆在一个充满阳光的房间里，他的身体正在恢复，而他正抓着布鲁斯在他的身旁。布鲁斯的怀抱很温暖，像是这样任自己抱着的布鲁斯拥抱起来的感觉很温暖。他几乎可以闻到布鲁斯身上的味道，混着太阳的味道，是那种让克拉克的心里变得甜滋滋的，觉得自己可以睡去似的味道。他将自己的鼻子埋在布鲁斯的肩窝里，心想如果那个男人能够把自己上身的铠甲给褪掉，他一定可以抱着他，感觉更加的好。

但是现在这样的布鲁斯也仍旧是一个好的布鲁斯，是可以让克拉克感到满足的，鲜活的布鲁斯。

他在迷糊中发出了一些渴望似的声音。虽然他的身体很痛，他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因为阳光带来的愈合而难以置信地很痛，但是每当布鲁斯试图站起身，想要离开他时，他就会发出那种他不愿意，他要把布鲁斯紧紧地锁在自己怀里的，绝对不能放弃着的声音。如果说一开始布鲁斯挣扎的动作是因为克拉克心碎的呻吟而停下的话，那么渐渐的，布鲁斯挣扎不出去或许仅仅是因为克拉克勒紧他的动作正在变得越来越大。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这是另一个布鲁斯没有办法在克拉克还没能有足够了力气把他固定在自己怀里时就逃出去的原因。因为当他试图挣扎时，他就一定会碰到克拉克那根受伤的肋骨，而这会引发克拉克一瞬间无法忍受的叫喊。

于是他就犹豫了起来，给了克拉克一个机会，能够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他就像是抱住了自己的财宝，一定要圈着它才可以睡觉的巨龙一样抱紧了布鲁斯。最开始，他的意识模糊，带着一些似梦非梦似的神游，但是渐渐的，他意识到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他辨认出了布鲁斯在蝙蝠洞里永远准备着的，那个装载了最强功率黄太阳灯的柔软的恢复房间里。房间里到处都是一些很柔软的垫子，因为很久以前，克拉克会用到这个房间时，布鲁斯曾经笑话过他，他每次刚恢复好都会像是个赖床的小孩子似的缩在垫子上，迷迷糊糊地要“再睡上一会儿”的幼稚行动。他嘴上一边笑话他，一边给他放上了最柔软的垫子让他可以在上面躺着。

而现在。

他正在跟布鲁斯一起陷在房间最柔软的垫子里。

他想让这样的姿势略微多地再保持一会儿，继而又想起，这么大功率的阳光毫无疑问对人眼睛有害的，下意识地偏过头，用下巴藏住了布鲁斯破损的头盔中暴露出的那一只眼。当他这么做的时候，那个已经放弃了动作许久，只是乖乖呆在他的怀里的男人微微地动了动手。他看起来有些颤抖，过了一会儿，才像是很小心似的——怕惊扰了受了惊的动物似的，动起了手。

他维持着最开始他抱着克拉克进来——并且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改变的，拥抱着克拉克的姿势，只是让手小心地从背面抓住了克拉克的肩。这让克拉克又动了动，好让自己能更多地把布鲁斯勒在自己的怀抱里——他真的好害怕他跑掉。因为以他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只要他一松开手，那个男人准保就要跟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毫不犹豫地转头跑掉。

他总是这样，一到他感觉自己做坏了什么，一到他感觉自己对什么人或东西有害，他就会马上头也不回地跑走，一点都不给人以一个可以对话或者沟通的有关余地。

这是布鲁斯很武断的一处地方，也是构成他无比多的优点的，干脆、果断，并且丝毫不会屈服的优点的一处缺点。

这让克拉克为了防止布鲁斯逃跑而干脆用腿缠在了布鲁斯的腰上。他就像是一个抓住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熊，然后死也都不肯松开手的小孩子。他确实不能够松开手——因为他有种预感，如果他这回让布鲁斯跑了，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抓回到他了。

布鲁斯看起来又在那儿挣扎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办法离开他。一旦他面对着的是恢复了的超人，那么除非他重新动用自己腰带里的那块氪石，否则，他就没有丝毫的可能的匆克拉克的怀抱里进行挣脱。

这让克拉克觉得自己很安心，他用自己的下巴给布鲁斯从面具中暴露出的那半张脸很小心地挡着光，而当他确保了布鲁斯的眼睛不会因为那些光被刺伤后，他就很小心地动起了嘴唇，让自己的嘴唇能够在这个时候悄悄地落在布鲁斯那先是被汗濡湿，又被太阳烤干，以至于现在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