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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但是在那一刻，他对上了坐在那里的克拉克，他湖蓝色的眼睛。

平静的像是湖水一样，安静而又静谧的眼睛。

“你知道我最后还是会回去做这项工作的，就算你不催促我，我自己到了一个时间，我自己也会因为‘我想去做’而重新回去做这份工作的。”

但是，在此之前。

“我想和你在一起多呆一会儿。”让布鲁斯觉得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超人可能会惨死在某种威胁下的多呆一会儿。

“我给我自己放了一个假。”超人说，“一个可以多陪一陪自己心爱的人，因为——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明白我在守护着什么，愿意为他而战的一个重要的假。”

如果没有自己所爱的人，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放弃的人的话，守护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守护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世界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你在我每一次复活之后都将我和世界重新地联系起来。”在那一刻，克拉克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布鲁斯的肩膀处，让自己的嘴唇贴着他的铠甲，在那一刻，低低地对着布鲁斯在说。“在一遍一遍的，所有人都遗忘了我同样也是会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那个时刻，你一遍一遍地将我还有复活后的世界重新地联系起来。”

那是一个锚，一个让人不管多少次复活都知道只有那个东西会存在的，令人安定的锚点。

“我会想起我是因为想要保护你，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才会决定为了世界战斗的。”他是为了想要将父母的爱，父母教给自己的东西传递出去，才会头也不回地战斗的。

他的人生先是得到了父母的爱，无穷无尽的爱，然后他得到了来自露易丝、戴安娜、吉米还有其他人的朋友之爱。他得到了他们的爱，于是他再一刻不停地将它们向外面传递。

而现在到了，“让我陪陪自我的父母死后，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也是最强烈的爱的来源者的时候了”。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爱，倘若世界从来没有人爱你，那么爱本身某种意义上就像是一种无源之水。它可以诞生，可以成长，但是绝对不会在历尽了千辛万苦之后依旧磅礴。爱是需要反馈的，是你去爱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同样给予你爱的像那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以至于即使是分出去也会不断地变多的那样盛大而且重要的。

“你是我爱着这个世界的根源，布鲁斯。”而那个时候，克拉克亲吻着布鲁斯，小声地告诉着他说。

所以，只是那么一会儿。

“我想要陪伴你。”想要只属于你。

超人可以属于整个世界。

但是克拉克·肯特永远只属于布鲁斯·韦恩。

“就好像你也只属于我。”克拉克用手拽动了蝙蝠侠的臂甲，让他能够更环绕着自己的，“想同你再呆一会儿。”

我喜欢你，布鲁斯。那个时候克拉克听到自己轻声地在说。“我想要陪伴你，想要跟你在一起度过哥谭和大都会的日日夜夜。”我想要爱你。克拉克告诉着布鲁斯说。“即使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依旧还是会面对死亡的难关。”

这或许是克拉克能够获得的最后一次的生命。

就好像对于布鲁斯，对于布鲁斯来说——他的生命也同样是只有一次的。

“我们认真一点，”克拉克说，“重新开始。”

人会因为总有一天来临的死亡而决定拒绝去爱，拒绝再去付出感受吗？

有些人会是这样，有些人会说因为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再也不敢付出自己心里任何一点小小的真情。因为他们知道，离别的时候，所有的真情只是会更深地伤害他们。

但是，对于他们两个。

“再给我一次机会。”克拉克松开了对着布鲁斯的桎梏，轻轻地抓着布鲁斯的手，将它们举起来，好方便自己吻上它地在说。“布鲁斯，接受我。”

我很爱你。

“我们重新开始。”

我会为你引发一场只是为了你而存在的奇迹。

因为，“在我的心中，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再让你心痛了。”

他一定会面对更多的选择、难关，无穷无尽的困难还有不知所措，走投无路的那样的时刻。

但是，“我会记得这件事的。”克拉克向着他庄严地许诺说。“我已经为了世界献出了自己的六次生命。”而第七次。“我想把它留给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

他这样害得布鲁斯在他的怀里突然再一次地挣扎了起来，不是因为他想要推开克拉克，而是这一次，他想要把克拉克在他的怀里搂得更多、更多。

死亡对于爱情来说到底意味着一些什么？

痛苦、绝望、再也无法忍受的，宁愿不要再来的绝望的分离。

但是爱终究还是会面对着死亡成长出来。

因为那是一棵树，从人的灵魂中长了出来，于是生带不来、死带不走。

你永远都不能背对着那棵树去行走。

因为最终所有的恐惧还有怨恨都会沉眠在那棵永不凋谢的树下。

人是为了去爱而存活下去的。

这就是死亡对于超人和蝙蝠侠的爱情所带来的那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