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纤凝说:“夫妻怎可长久分离,析居两地,我定要过去的。”
杨仙儿打趣,“都说夫妻小别胜新婚,到了夷陵,没准两人感情更好了。”
仇璋什么也没说。
待母亲和嫂子走了,仇璋方道:“朝廷派周梦泉密审陆槐。”
周梦泉是时下有名的酷吏,深得圣人宠信。
李纤凝心下凄然,“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不会牵连你和你的家人。”
仇璋的手几度攥紧又放松,“最好是这样。”
午时,京兆府传来消息,陆槐点名要见李纤凝。
家人皆不同意,李纤凝却执意前往,为此专程打扮,脸上搽胭脂遮盖不佳的气色,挑选珍珠耳环佩戴,珍珠珠光圆润,以增神采。
仇少尹原是纳闷的,好端端的,见他侄媳妇作甚?想着昨夜被周梦泉拷打了一夜,支撑不住,拖延时间也是有的,欲驳回。那小子偏梗着脖子说见了李纤凝才肯交待老伯身份,否则纵算折磨死他也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
周梦泉心思活动,仇少尹也不好太拧着来,只得叫他们相见。
李纤凝没坐轮椅,自己撑着一步一步走到牢里。
陆槐已经给打的不成人形,皮肉外翻,整个人血泼似的,恹恹无力。正因为如此才没给他上枷,料想他连碾死一只苍蝇的力气也没有。
隔桌相坐,李纤凝问:“为何想见我?”
陆槐伏在桌上,已给酷刑折磨的去了半条命,仍不挫磨其锐,眸子盛满了对万事万物的轻蔑。
“你丈夫死了吗?”
“没死,活的好好的。”
“真可惜。”
打量她容色,“你搽了胭脂,是为我搽的吗?”
“修饰病容罢了。”
“上次竹屋里你对我百般献媚,回想起来真令我兴致高涨,可惜没能得手,遗憾啊遗憾。”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给我亲一口。”陆槐眯起茶眸,笑的放荡又邪肆,“给我亲一口,我就把那些他们挖空心思想知道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这小子疯了!”仇少尹委实听不下去,开口咒他侄子,这会儿又调戏他侄媳妇,他做叔叔的,哪有不光火。欲进去带走李纤凝,周梦泉的手按在他肩膀上,“再等等。”
周梦泉代表着圣上、天子,仇少尹暂且忍耐。
却见李纤凝微微倾身,“哦?”
正当此时,隔壁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大抵是哪个囚犯在受刑。等人们回过神,陆槐已经将李纤凝扑到在地。
“贱妇,害老子落到这步田地,陪老子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