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姐还有更过分的。”苗秀秀决定一次性数落周湘南的“罪行”,以前的苗秀秀是不敢说,后来又没想起来说,现在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非说不可。
“什么?”周北冀不知道他姐又怎么了。
苗秀秀告诉他,结婚前周湘南带她去婚检,让医生把她全身上上下下都检查个遍。
“她还让医生检查我是不是处女,以为我没听到,其实我都听到了,我那时刚从农村进城,当着你姐的面,医生把我下面查得那叫一个仔细,我都羞死了,那女医生还摸我的胸,用b超探头看我的胸里长没长肿块,不是我说,皇帝选妃子也没有检查这样仔细的,简直侮辱人,当我是什么呀,进贡给你的秀女吗?”
周北冀笑了一声,“是有点过分,不过婚检本来就要查这些,我也婚检了啊。”
苗秀秀义愤填膺,“那也没查你是不是处男啊,凭什么查我是不是处女,假如我不是处女,你家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周北冀只是笑,不言语。
“反正这个社会就是对你们男的要求低,对女人要求高。”苗秀秀撇下周北冀,自己回床上睡觉去了。十月里气温降低,她已经铺上了褥子,也开始盖薄被子。
看到床单、被套全是新的,周北冀及时转移话题,问苗秀秀,“床单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见过?”
“为了欢迎你载誉归来,我自己做的床上四件套,床单、被套、枕头套一样的花色,怎么样,好看吧?”苗秀秀不无得意。
她早就观察过了,就连周家都没开始用四件套,用的还是以前那种印花床单。
“好看。”周北冀受苗秀秀影响,也越来越喜欢成套的东西。
看到媳妇缩在被子里可爱娇媚的样子,周北冀也跟着钻进被子,在媳妇耳边柔声哄她,“方护士的事,我哪天找我妈说一下,也让她说说我姐,这样盯着咱俩太过分了。”
“我看她呀,上辈子肯定是敬事房太监,专管记录皇帝哪天宠幸妃子宫女,这辈子投胎变成女的还改不了那点爱好。”苗秀秀转过身,在丈夫耳边说悄悄话。
周北冀笑得不行,不得不说,苗秀秀这番话逻辑很能自洽,因为是敬事房太监投胎,所以心理变态,完全说得过去啊。
这一晚,两人在香奈儿5号的香气氤氲中睡得甜甜蜜蜜。
为了哄媳妇,周北冀起了个大早,主动去食堂买了早点回来,说要带苗秀秀出去玩一天。
“你到雁京这么长时间,也没带你出去玩过,今天带你去逛逛颐和园、北海公园,明天带你去逛故宫。”
“你早说啊,早说我就准备点吃的带上,我自己会做熏肉三明治。”苗秀秀嫁到雁京这么久,周北冀还是第一回带她去户外游玩。其实这些地方她早就想去了,但是怕迷路,以前又不好意思和周北冀提,就一直耽搁着。
“中午带你去建国饭店吃西餐。”周北冀吃着煎饼油条,对媳妇说。
“你们城里人真洋气,都开始吃外国饭了,我们山里人饭都吃不饱。”苗秀秀笑着揶揄她。原主生活的大别山地区温饱问题尚未解决,西餐什么的简直天方夜谭。
“你是山里人?山里人会做三明治?”周北冀笑着斜了苗秀秀一眼。那目光好像在说,我不拆穿你罢了。
“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你们陕西老家的肉夹馍。”苗秀秀低头吃饭,嘀咕一句,心里想着,中午一定要好好敲你一顿,都这么长时间了,才知道带人家出去玩。
出发前,苗秀秀换上清爽的白色棉麻连衣裙,外面罩上一件粉色毛开衫,为了走路方便,脚上穿的是白色球鞋,长发还是梳成公主头,别上两支珍珠发卡,她近期特别喜欢这个发型,觉得搭配什么衣服都好看。
怕太阳晒得眼花,她把新买的墨镜也戴上,周北冀洗了碗出来,看到的就是他漂亮时髦的媳妇照镜子臭美。
“我不想骑车了,你带着我吧。”
“嗯,车昨天刚打了气,能带人。”
夫妻俩一起出门,苗秀秀轻巧地坐上车后座,搂着周北冀的腰叫他快点出发。
秋高气爽的天气,大院里绿树成荫,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他俩拐出院子的时候,正遇上周明康的专车开进来,周北冀假装没看到,径直骑了出去。
“那是不是爸爸的车?”
“是。”
“你也不打个招呼?”
“我爸这两天休假,车里坐的不是我妈就是中中,懒得多事,不和他们打招呼也罢。”
周北冀一心想带媳妇去过一个属于他俩自己的假期,不想被家里人影响了心情。不管车里是他妈还是他妹妹,打招呼就难免被她们问长问短。
车里,周中中摇下车窗,看了一眼骑车外出的两个人,认定那是她三哥三嫂,心里好奇,他俩一大早骑车出门是要去哪里,三嫂现在每次出现,都会打扮得很漂亮。
自从上次家里开会讨论三嫂开店的事,她对三嫂的感觉变得很复杂。
三嫂似乎真的改变了很多,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媳妇,她不仅变得自信开朗了,眼界和见识也提高了,某些方面的领悟甚至超过了她这个大学生,这不仅让她对她看法转变,也让她产生了一种紧迫意识。
连一个乡下姑娘通过读书学习都能在思想上发生这么大转变,她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还有什么理由不争朝夕,前段时间她整天为杨澍的事心神不宁,生活学习都受到很大影响,现在想想都觉得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