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自谢宣旻心中一点点遗失,如同这一刻,璎珞上掉落的翳珀,在雨水中渐渐沉埋
谢宣旻穿越来此,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心慌,他想挽回什么,上前死死将崔宥眠抱紧,似乎他一松手,怀中的人便会失去!
他连连道歉:“是我不好!该早些告诉你,这样我们一起面对”
!
只是这些话,太晚了。
怀中的女子挣脱开,哭声中带着冷漠,听不出任何悲喜,“别跟着我!”
崔宥眠任由大雨将自己浇了个透,却还是觉得有什么压在心口,难受得令人直不起腰,她踉跄地转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谢宣旻想要跟上的脚步在那句话后怎么也迈不开,身后,阿泗撑着伞急急找了过来,脱口便是,“主子,刚查到,二小姐当知晓崔夫人入宫一事的真相”
只是,话落在雨中,男子无动于衷,只一双眼紧紧跟着雨中的背影。
阿泗这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正不知如何开口时,谢宣旻吩咐道:“给二小姐。”
阿泗怔住,立马反应过来,忙追上女子的身影为其执伞。
伞下的人仿佛被抽了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阿泗几次伸手都被她避开。四周的雨打湿了原本开得正艳的花花草草,一阵狂风袭击后,沾着雨水的枯叶残瓣落入地面,碾如泥土。
崔宥眠机械般向着皇宫的一角去,看那方向,似乎是墨学堂,又似乎是繁星台。
阿泗紧随,身后一道炙热的目光,如影随形。
行至墨学堂,女子并未停驻,当发现崔宥眠是去往繁星台时,身后那道目光更加如芒在背。
繁星楼是景都最高的殿宇,足有七层佛塔高。四周多是葱郁树木,在这样一个雨夜显得格外静谧。
崔宥眠的敲门声就显得十分清脆,只是她刚敲两下,里头就有人开了门。
仆童立于门侧,仿若早就知晓她的到来,他转达着寒月的话:“我家国师让小的告诉储妃,您想求的答案,他不知。”
这时的崔宥眠浑身湿哒哒,有雨水自发间滴落,沿着女子的脸颊,混着眼角的泪笑出了声,“不知?!国师大人能探未来!五年前既能赠药!又有什么不知的!”
说到最后,谢宥眠似乎再没了力气,支撑她的唯一念想也在这一句‘不知’里破碎,她以为他能赠药给她,至少不似表面那般嫌弃自己,当年母亲入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能给她答案。
原来,终是她想多了
也是,像她这样的人,清风朗月如他又如何看得上
崔宥眠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渐渐模糊,向着地面倒去
一直跟着的谢宣旻终于不顾一切,奔上前将人抱住。
羁绊
繁星台的二楼,灯火通明,寒月一袭白衣,银发散落,在这样的雨夜,男子如吸魂吶魄的妖,此刻凭栏而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