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走得急了,跌了又爬起来,阿泗撑着伞,连连恳求,“主子,您慢点。”
只是,男子却在雨中狂笑不止,“为什么会这样!”
终于来到繁星楼外,男子立于雨中,发丝被雨点打湿,蒙着一层雨珠,整个人十分狼狈。
仆童一早候着,领着他们主仆入了内,阿泗被留在一楼听命。
谢宣旻独自登上繁星楼最顶层,脚底的水渍每踩一层就弄脏一层的地面。
寒月倚栏而望,背对着他,“来了?”
依旧是那副无欲无求,听不出喜怒的模样,谢宣旻一下就怒了,“这么装着你不累?”
寒月没有回他,只道:“你可知本师当初预言的凤命女不是崔家幼女。”
只一句,几乎肯定了谢宣旻的推测,“所以,一切都只是帝王的布局?”
“是!我们都是他手上的棋子。”
“我们?”谢宣旻冷笑,“难道国师也身不由己?”
寒月在百姓心中宛如神明,一言可代天命,这样的人说身不由己,可笑!
“殿下听说过苦楝树吗?”
谢宣旻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也没有打断他,静静听着。
“觉梦寺本师闭关的地方就有一棵,民间有二十四番花信风,梅花为首,楝花为终。一信楝花风,一年春事空。花意好,结的果子却是苦的,苦到哪怕冬季冷寒,那些没东西果腹的鸟儿也不愿来食。
如此,苦楝树的果挨过寒冬,能与来年春日繁花相遇。
有不识其因的孩童会笑着问,别的树都是先开花后结果,为何这棵是先结果后开花?”
寒月说了这么多,谢宣旻还是不明白,“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就是这样,先看到结局,而后在特定的时候才会看到产生这个结果的缘由。”
谢宣旻愣了片许,好半天才明白寒月的意思。
“国师如此说,焉不知是不想告知真相!”他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却听寒月道:“本师无法告知你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但能告诉你当年崔夫人一事的真相。还记得良妃娘娘的忌日吗?”
夜色寒雨。
寒月的目光落在远处,出口的话近在谢宣旻的耳边。
“崔夫人入宫求情那日正好是你母妃的忌日,每年的这一日圣人都会从宫外寻一两个人身形面貌相似的女子入宫。那一日,被送入宫的其中一名女子是兵部侍郎家的千金,名唤丁如凝。”
此女子谢宣旻有点印象,在帝王寿宴时博得彩头,准许入宫跟着宁夫子听学了几日。
“丁如凝眉眼有几处相似,但年纪尚小,远没良妃那等姿容倩影。帝王愠怒,恰在此看到崔夫人的身影,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