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少年这么安静,脾气大得很,被欺负了当场就要报复回去,若她一句不说,那必然是在心里规划着如何数千数万倍地奉还回去。其实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像,但这股安静下来时拒人于千里外的感觉真是像极了。
你就在她身边,但你永远都靠近不了她。
是数年老友,又似过眼云烟。
笑容浅了几分,风衍将她抛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少年身上,“小兄弟,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
胸口很疼,到处都痛,连呼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在被撕扯,许微竹缓了很久,才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风衍还想说,却见祭台对面的金殿响起了一阵谄媚的笑声,又见数只吞心鸟走向旁边的笼子。
“开始了。”
许微竹被疼痛分散了注意力,不太明白风衍的话。
直到听见被拉拽上祭台的男人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望过去,瞳孔一缩,几乎不敢置信。
两只妖鸟按住男人双臂,铁链锁住男人的脚,一只略显娇小的妖鸟站在男人正面,尖嘴划开腹部,从里面叼出来血淋淋的心脏,仰头吃了。
尖叫只一声,祭台上的男人垂下了头,不再动弹。
吞心鸟吃完了心,高高举起之前就在祭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它将血人重重地摔在被挖去心脏的男人面前,在血人面前丢下了一把刀。
祭台之上,血人哆哆嗦嗦地握着刀在分割同族,而祭台之下,是其他吞心鸟对同族的欢呼。
破烂的尸块被丢下祭台,吞心鸟推开血人,又向笼子走来。
“这是什么……它们在做什么?”在刺耳的欢呼声中,风衍听见了旁边少年颤抖的声音。
方才还啰嗦个不停的男人此刻也难以说出一句话,他望着少年,一字一句,甚为艰难,“这是吞心鸟献给山主的宴会。”
妖吃人,又以人来解决人。
吞心鸟已经进入到旁边的笼子挑选下一个猎物,推搡躲藏的人群里,妖鸟的目光投向了在角落里不停发抖的女人。
“不要!不要!”女人发出哀嚎,挣扎着从妖鸟里跑出来,“救救我!放过我吧!”
跑出半步,妖鸟的尖爪就抓住了她。
“不要!!救命!救命!!!”
风衍不忍看,低下头去。
“住手……住手。”少年却再受不了了,他艰难地站起来,嘶哑道。
“你别疯了!老妖怪在这!你会死的!!”风衍急了,赶紧拉住他。
“放开她!”喉咙在仿佛在燃烧,胸口闷疼不止,许微竹双手施诀,灵力化剑,一招震开妖鸟拖拽住女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