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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头天晚上，我听到外边院子里有唢吶和吹吹打打敲鼓的声音，透过窗子能看到有很人在院子里喝酒吃饭划拳，热闹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半夜才散。

肖大海领着一个壮实的青年来到了我所在的屋子里，指着我对青年说：“儿子，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媳妇了，你想对她干么子都成，她是你的人，以后晚上你就跟她一起睡觉，我教过你的别忘了啊！去吧！”

肖大海说完把儿子向我这边一指，就转身出去了，锁上了门。

他儿子狭长的眼睛使劲盯着我，突然嘿嘿笑了一声，开始他自己的衣服。看着他的动作我紧张起来，对他说：“等一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说说话行吗？”

他停顿了几秒，没有回答我，继续脱衣服，脱光了以后把我拉到床上开始给我拉拽我的衣服。

看着他强壮的身体，我不敢与他硬碰硬，试图软化他一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尽量放低了声音轻缓地对他说：“我叫李檬檬，你可以叫我檬檬，你叫什么名字？”他停住了动作，又盯了我半天，离近了看他，我有点意识到他好像脑子不灵光，我的话他要理解半天才能明白的样子。

我双手轻轻握着他的大手，摩挲着他的手背，慢慢地说：“你的名字？”他点点头，说了两个字“东东”，原来他叫肖东东。说完他又急迫地脱我的衣服，嘴里啊啊的叫着，劲越来越大。我对抗不了他的力气，松开了手，拍了拍他的手，自己脱下了衣服，直到跟他一样完全脱光了他才停手。

他拉过了旁边的被子，在我旁边自顾自躺下了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我一直没敢出声，没过一会他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也躺下睡觉？还是穿上衣服躲开呢？

没等我考虑太久，他翻了个身，碰到了我，很快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反应了一会，突然一下把我拉到了被子里，随后他全身都压了上来。

我试图与他交流，我很不舒服，让他停止。他想了一会儿，没有回应我，继续压下来，这一次他的手臂支在了我头两侧，没有将全身重量压在我身上。

释放后，他转过身就呼呼大睡起来。我忍着疼痛穿上了衣服，在离他不远处躺了下来。

后来慢慢了解到，他是轻微智障，这个肖家除了我没有女人，他的妈妈早就不在了。他对我说，他爹说了，只要我给他生孩子，生了孩子就能让我走。

我尝试与他多说话，让他慢慢信任我，我能够多多了解所在这个环境，没准真的还有机会，我感觉有了一点点希望。

从那以后，我在这个肖家待得老实，没有试图套走过，慢慢得到了肖爷爷和肖大海的信任，偶尔会让东东带我一起出去买东西，路上遇到一些村民，还会夸我长得好，跟我一起走的肖东东听到这话总是摸着后脑勺笑得傻里傻气。

我慢慢了解了这个村的道路，哪条路通向哪里都记住了。遇到村民我都尽量低着头不让他们记住我的脸。时间长了肖大海看我一直没有逃跑，还与他儿子肖东东时常有说有笑的生活着，放下了心，可以让我单独出门了。

但我没有马上就逃跑，因为我怀孕了。孕期反应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还得了孕期糖尿病。

在怀孕期间，我又见到了那个年轻的医生。得知他姓王，叫王文年，是镇长的小儿子，开了一家诊所。

所谓诊所，应该是拐卖产业链的其中一环吧，从那个小屋里出来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了，这几个月我也试着找过有没有与我同龄的不太一样的女孩，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知道其他女孩们的命运什么样，有没有能够成功逃走的。

王文年知道是我，特意专门给我看诊。我看到他熟悉的脸和表情，没有与他有过多的目光接触，他给我开了药，叮嘱我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低着头，听完马上就起身准备走了。

在走廊上，他走出诊室又叫住了我，让带我来的肖大海在外边等一下，带我回到了诊室里。

他捏了捏我的脸，低声问我：“肖家对你好吗？你速度很快啊，这么快就怀孕了，我看你过得好像还可以？不要怨我，这是我的工作。”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我们对视了几秒钟，他咳嗽了一下首先转过了头，再次叮嘱我孕期注意事项，到时候来生孩子他也会在的。

刚过完正月，我开始阵痛，去诊所生了一个女婴。

抱着女婴的肖东东笑得很开心，但身边的肖大海面沉如水，对我说：“你应该生个儿子，女娃子没用。再接着生吧。”说完接过肖东东怀里的女婴走了出去。

听到让我接着生的话我苦笑着，果然肖东东说我生完孩子会放我走是不可能的。

生完回到肖家，我没有再见到那个女婴，她被溺死了。

在肖家对于女婴的死我没有表现出生气和不舍，与平常一样过日子。晚上，我偷偷地在院子里给她烧纸，对那个没有缘分的女婴喃喃低语“对不起，生了你没有办法养你，也好，你不适合来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会吃人，你早早地解脱了也算个好事。对不起，你别怨我，我现在还自身难保，我们还没有缘分做母女，希望你能去投胎到好的人家”。

身体恢复后我开始准备逃跑，趁着去村里唯一的大商店买东西的机会，我走到了进村出村唯一的一条公路上。

对面突然出现一对夫妇，男的扛着一个机器，女的挎着篮子里面装着菜，她认出了我。她盯着我笑着，搂着我的肩膀说：“这不是老肖家的媳妇吗？出来干啥子？买东西？”我忍着紧张尽力和她温和无害地微笑解释：“嗯，出来买东西的，马上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