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就在耳畔。
温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听出了一丝无奈的意味。
接近于哄了。
温柠玩儿游戏非常身临其境,眼见要从台面上掉下去,她紧张的抿着嘴,“拉我、拉我……”
声音含混着,好像是吞了一口的牙膏泡沫。
沈淮序垂眸看她,忽然笑了,“你往上爬我才能拉你。”
温柠急得猛侧头,两人恰好动作相对,扭头时,唇角一不小心蹭到了什么。
柔软、温热,蜻蜓点水。
两人明显都僵了一下。
温柠感觉的到男人呼吸落在脖颈的滚烫,回神,
装作无事发生的又扭回去,哼哼唧唧的呜哝:“你不拉我,我怎么上去——”
两人就这么玩儿着游戏,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沈淮序眉梢挑了挑,操作着遥感,顺道解说。
“爬的时候要先后退几步,右摇杆向上是抬头看,按住zl≈zr是抬胳膊……”
房间里的温度这样的姿势下,她像窝在他怀里,仿佛冬日雪中木屋里,壁炉燃烧着松枝的温暖。
更何况,男人声音磁性悦耳,低低缓缓流入耳膜,被夜色染上几分柔软。
温柠后背微微靠着他的胸膛,睫毛颤了几下,困意就这么不知不觉卷了上来。
沈淮序左手拇指刚用力把遥感推过去,原本要摁住按键保持跳动的,但穿着白衣服的小人儿就这么直愣愣掉了下去。
他无视了屏幕上游戏重新开始的页面。
因为左肩忽然压上来一股重量。
女人呼吸平稳,软嫩细滑的手掌被他握在手里。
两人贴身而坐,她的肩膀无意识靠在他身上,歪着脑袋,房间里是温暖的橘黄色,模糊人的面庞,也混淆了距离。
他垂眼看着,眸光意味不明。
沈淮序向来对效率有极致的追求,计划也是为了减少变量,放在往常,任何拖慢进度的障碍,都会被扫除。
对他而言,生活是一种存在于概念和口头的东西,有条不紊的处理工作,才是常态。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温柠,一个绝对不能用公式和模板去框定的人;
实验室,法国人出了名的不爱工作,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中止工作的理由。
更何况——wife
沈淮序小心翼翼关了游戏,这才俯身,左手打横在她背后,右手在她膝盖处一勾,轻轻一用力,将人抱进怀里。
温柠像是梦到了什么,不仅没醒,反而樱唇嘟囔了句,手臂直接紧紧环住了他,脑袋也在怀里埋得更深。
沈淮序垂眼看她,微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素面朝天,皮肤也白到几乎透明,呼吸时,他睡衣的面料也被染上阵阵温热。
像是小猫尾巴上的毛,在锁骨间轻扫。
他抱着人回主卧,遮光窗帘仍旧是深灰色调。
但床单已经换成了浅色,纯白,带着碎花,堆迭在一起的柔软与往常相去甚远,空气里萦绕着阵阵果香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