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甲棋局!
乃世间少有的死局,围棋现场,众人一片皆是无法破局。
现场之人,无不是摇头嗟叹,那些试图破局之人,无不是陷入死局中难以走出,更甚者,入局陷入幻境之中,具夺人心魄,令人无法自拔,若非外力阻之,很难脱离棋局幻境。
那围棋老师亦是耗费五年心血才是补下此局,纵然是围棋大家在此,亦难破局成功。
此次大文试的比赛,还真是出人意料,每一项考试都是困难重重。
苏天河,便是布下此龟甲棋局之人,他闻李长生说此狂言,淡然道:“王爷有此棋艺,还请入座破局。”
李长生作揖行礼道:“既是苏老师相邀,学生那便是却之不恭。”
说罢,他走上前来,端坐于苏天河对面,稍是微微点头,以达礼节之至。
苏天河多问了一句:“不知王爷棋技如何?”
“学生不才,接触围棋不过三日有余。”
“什么?!”
众人皆是为之一惊,一个连初学者都算不得的围棋小白,竟然出此狂言,想要破掉这龟甲棋局,是否也太自负了些。
李长生不以为然,全然不予理会他们的质疑声。
苏天河淡然轻笑,说道:“王爷可是要当心了,且不要小瞧了这小小的棋局,一旦陷入其中可是危险重重。而你又是初学者,莫要逞强。”
“老师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学生习得棋技虽晚,却非与时间长短有关,如是而已。”李长生很是自信地说道。
苏天河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山水仙龙,王爷有此魄力,那便是入局吧。”
苏天河吃黑子,李长生持白子,待他持子落盘之时,却是僵持住了,旁观其局路数乃是奥妙无比。
若亲身置于其中,却是另外一番感觉,这“龟甲棋局”之中,处处布满杀机,似是处于百战黄沙地,流沙漩涡弥补暗处,稍有不慎,便可葬身其中。
待稍是回神,李长生捏住白子,落于棋盘中。
苏天河对于这棋局千变万化,每一招落子都是了然于胸,他当即行了一招,黑子落盘,以此回击。
李长生想了想,又是落子一处,苏天河说道:“观王爷棋中路数,绝非是初学者可能比之,如此一招甚为高明,佩服,佩服!”
高手过招,尽在须臾便可知晓对方实力如何?方观他的招数,纵然是棋中老手也是难以想到。
“老师过奖了,围棋之术,莫不是合而围之,围而突之,如是而已,掌握是基础便可演化出千变万化的招数,而无论那种招数,无不是如此而已。”
“说得好!!”苏天河赞叹道,“只是,这龟甲棋局想要破解却非易事。”
待他话毕,李长生又落下一子,而苏天河的招数也变得凌厉起来,道:“好棋,借黑子之势想要突围,只不过……”
说着话,苏天河添一枚黑子,顿时阻住了他的去路。
“如何?”
李长生神情也是凝重起来,说道:“不愧是老师,真乃棋中圣手,长安第一高人。”
与此同时,他拈起白子落入棋盘上,然而,如此却是不打紧。
只不过,当苏天河落下黑子之时,嘴角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弧度,此乃得意笑容。
却是不知为何?李长生目中棋子,视野正是变得模糊起来,那棋盘的中黑白两子似是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
李长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白甲战士被黑甲战士围的水泄不通,左突右冲,奈何始终杀不出重围。
如此这般,竟是持续良久,若非李长生定力足够强,从此幻境中恢复过来,长舒了一口气,心说,刚才好险啊。
直到此时,李长生才真正地意识到龟甲棋局的可怕所在,道:“这小小棋局竟有此幻境,实在太可怕了。”
苏天河淡然轻笑,道:“幻境由心生,这棋局不过是放大了人心中的执念罢了,而王爷却可自行从此中醒了,当真是我见过少有之奇才也。”
感受到了龟甲棋局真正地可怕,李长生也是不在轻敌,他暗自紧张起来,这棋局最大的精妙之处便在于,观者与下棋者的心境迥然不同。
唯有亲自下棋后才可真正地感受到。
那小小的棋盘中,仿佛操控着千军万马,于无形的战场上搏命拼杀。
李长生想了一会儿,又下一子,苏天河当即封阻,使其无路可走,退而逼至绝境。
面对苏天河的步步紧逼,李长生面露凝重色,他的额头竟是不知何时渗出了汗珠,丁丁点点如豆大小。
他下了一子,又多想了一会儿,又下一子,思考时间更超之前,时间越下越久。
闻人牧月见之,无不捏了一把汗,她虽深谙棋技,却也是略微知晓,能看懂其中奥妙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