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掠地,片甲不留。
恰如野兽的撕咬。
他不愿浪费时间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在醉鬼的世界里,脑子是晕晕乎乎的,心是剧烈跳动的,话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为数不多仅剩的残余的对梁世桢的认识,使全蓁有恃无恐地觉得,只要她这么讲出来,他一定会尊重她的意愿,让她维持现在的姿势,就这样,轻轻地,轻柔的,像早上那样,低下头,俯下身,在他光洁的额角上印下一个同样的吻。
礼尚往来,多么公平。
可全蓁万万没料到,梁世桢竟然这样凶。
他甚至没等她将话讲完,也没给她任何缓冲,便趁着她惊讶之际径直撬开她的牙关,丝毫不讲任何道理的,霸道的,强势的,长驱直入。他的鼻梁顶到她的鼻尖,他的呼吸贯满她的呼吸,他的唇舌在她的唇舌间扫荡,带起一阵轻微的,激烈的口耑息与战栗。
很快,全蓁撑着他胸膛的那只手便开始摇摇欲坠,她的腰下意识向上折起却又被他用力按下去,她整个人被口及得口允得软成一团,只能颤着眼睫可怜地顺势跪趴在他不再冰冷的泛着热意的身上,任他予取予求。全蓁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被他折住翅膀的蝶,此时此刻此地,她除了束手就擒,没有别的路可选。
她有点生气,一点愤怒,全蓁觉得自己被骗了。
他早上明明不是这样亲她的。
为什么蜻蜓点水变成泄洪一般的迅疾。
为什么轻柔的触碰变成紧紧的钳制。
为什么她呼吸不过来。
可与此同时,她的大脑似乎又在断断续t续告诉她,不要停止,她很快乐,非常愉悦。
但全蓁仍旧委屈,想控诉,然而她忘记,她的呼吸,她发声的地方正被他口允到舌根发麻,她所能做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只能艰难又异常艰难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唔,这声毫无作用的抗议之后,她所有的声音与呼吸俱在下一瞬被他刹那吞没,她再次在他的吻中归于湮灭。
……他还在吻她。
过了许久许久,不知道是多久的多久,他仍旧在吻她。
不知疲倦地,食髓知味地吻她。
已经没有人再去管那部电影正进行至何时,男女主的台词沦为他们接吻的背景音,在安静的室内混着口舌间的纠缠而静静弥漫。
因为静默,彼此间交融的心跳声便格外清晰。
全蓁听到清楚听到自己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下意识地,她也想去感受一下面前的男人的。
可她的手才刚刚碰到,便被他攥住,搭在他的肩上,他想要她环着她的脖颈。
这样会更亲密。
这样偶尔的分神令他的吻愈发的凶,全蓁除了被动承受,很快便再也分不出任何的精力去思考。
比如,他们究竟是怎么亲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