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厢内气氛安静得叫云想容连呼吸都觉得不自在。
“为什么不敢看我?”霍琛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的下颌,眼中含着笑意,话语和举动都是轻佻的。
云想容的脸被他这举动弄得腾的一下便红了。
强忍着别开眼的欲望,看着他的眼说:“王爷请自重。”
她的嗓音微微颤抖,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似的,慌得很。
活了两世,她从来没有这般强烈的心慌意乱过。
“自重,那方才那个吻算什么?这张唇的味道……”霍琛拇指上移,落在她的红唇上,缓缓的移动摩擦,柔软的触感叫他眸色顿时深沉,浓得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吞噬了似的。
云想容看着他,也有些走神。
方才在湖底时被他紧紧扣在怀里,让她心里像是升起了一把火似的,灼热得她整个人都感觉不自在。
云想容猛然撇过头挣脱他的手,冷下脸一字一句道:“方才不过是王爷为了救臣妇,急切下的正常举动,还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浑身却不断的细细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冷的。
肩膀上猛然传来巨大的力道,云想容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被他紧紧的压在马车上。
垫着略厚的毯子,她倒是不觉得疼,只是他的骤然靠近,叫她觉得压力极大,心里压抑而慌乱。
云想容呆滞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颜,一颗心咚咚咚的像是要跳出胸腔来似的,疼得她难受。
霍琛同样没有闭上眼睛,看着她的眼中,似乎要将她所有的心思都给窥探出来似的。
云想容猛然闭上眼睛,狠狠的合上嘴咬了上去。
霍琛急忙松开她,但依旧被咬到了唇瓣,一股血腥味在口中缭绕。
“你这女人,属狗的吗?”霍琛微恼。
“请王爷自重,这般轻薄,是要逼得臣妇没有活路吗!”云想容是真的生气了,咬着唇瞪着他,眼中泪意闪闪,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
那双眸子本就美得叫人心动心软,如今这样一来,更是柔软得让霍琛心里躁乱的跳动着。
“你不是那种会去寻死的人!就连周牧和青阳都没能逼死你,你怎么会为这种小事寻死觅活。”霍琛冷笑一声,说。
即便如此,他依旧拢着眉伸手想要将她眉间的轻愁拂去。
云想容瑟缩了下身子,不想被他碰触。
霍琛皱着眉将手收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容颜老是会在他的脑海里胡乱的蹿动,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就乱了。
方才在湖水中的一个吻,勾动着他全身的血肉都在叫嚣,除了激动便是渴望。
每每听到她说臣妇,就会想起她已经嫁做人妇,属于别人的妻,一股不甘和怒气便在心里缭绕,搅得他心里除了怒气就是怨气。
怨自己,为何没能早点遇上她!
云想容眼中的水雾氤氲,却低着头不说话,霍琛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马车内再度陷入沉寂。
安静的气氛沉寂了好一会儿,云想容这才低低的开口:“请王爷送臣妇回周府。”
她唇色发白,冷得轻颤,敛着眉眼裹着毯子的模样,娇弱的叫人恨不得将她拥进怀里。
又是臣妇!
臣妇、臣妇,除了臣妇,她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霍琛心里蓦然涌上一股烦躁,“不是叫了你不许说臣妇的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还是你就真那么爱周牧,恨不得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妻?既然如此,上次他与你亲热,你挣扎个什么劲儿?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脸色黑沉,口气冷冷的,说的话更是伤人。
云想容听得心都疼了!
是,她曾经是很爱周牧,爱得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了他。但她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前一世,整个云府因此破落。爱她的父亲和哥哥被按上叛党的罪名被斩首,而她自己也被污蔑与人有染,掏空府中中馈,棍棒加身,活生生被打死。
那种痛楚至今仿佛在心里缭绕,痛入骨髓。
她确实是第一次,前一世没被污了身子,这一生更加不会叫周牧得逞!
只是这些他都无需知道。
过往在心里转了一圈,云想容再抬头看他时,眼中的水汽依然敛去,神色恢复了平静,一直略微蜷缩的身子也缓缓坐直,脸上带着惯有的云淡风轻。
她平和的开口:“难道王爷不知道我当年为了嫁给周牧费尽心思吗?我自是极爱我夫君的。成婚三年,我自然不可能是第一次,至于那日挣扎,就要问王爷了。臣妇虽已经嫁做人妇,但也没有在外人面前上演活春宫的癖好!”
她这话如同一记重击,狠狠的砸在霍琛的心里,砸得他脸色都白了几分。
“你……”霍琛猛然伸手抓着她的手,眼中翻滚着怒意和残暴,一股强大得想要将她给吞噬的暴虐的气势将云想容笼罩。
云想容目光平静的直视他,竟没有半点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