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离王殿下和太后聊了几句,说:“这次大疫的方子是周夫人给的,皇上方才说要见见她,我们听说她在您这儿,便寻了过来。”
“我方才也听小七说了这事儿。我觉得容儿这孩子不错,喜欢听她说话,比对着宫里那些虚情假意的妃嫔好多了。”太后说着,对着身侧的嬷嬷道:“去取我的腰牌来。”
一旁的七皇子闻言,脸色显得有些兴奋和激动。
“容儿你来。”太后对着云想容招了招手。
云想容赶忙上前跪下。
太后拉着云想容,将腰牌放在她手里,道:“这腰牌你收好,日后若是得了空,便多进宫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人老了,想找个说话的人都不容易。”
众人顿时一惊,太后竟然赏了云想容腰牌,这可是莫大的荣宠了。
云想容知道,这是太后的托词。她是太后啊,想找谁说话不成啊,给她这个腰牌不过是想在她有难处时,能进宫来求罢了。
云想容心里明白这腰牌不过是过过旁人的眼,没多大的实际用处,面上却是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谢太后赏赐。”
“哎,起来吧,别跪着了。”太后道。
云想容顺势起身。
太后对着离王道:“炎儿你过来,祖母有些话问你。”
霍琛见状识趣的起身,道:“太后,臣先带周夫人过去詹华殿,一会儿该开席了。”
太后摆了摆手,“你们先去吧。炎儿让他一会儿自个儿过去。”
两人应声退了出去,七皇子要跟,却被离王扯住了,让他随自己一起做个伴,一会儿一起过去。
笑话,自家好友对云想容那点心思他是知道的,自然不能叫小七去碍事。
虽然她是个有夫之妇,但其气度和见识也是叫离王看在眼里的,不说旁的,就说这次大疫,她的所作所为,便远超旁的女子。
她是个配得上霍琛的,配周牧,实在是可惜了。
另一边,霍琛和云想容出了太后的寝宫,一路缓行朝着詹华殿而去。
走到稍显偏僻的一座凉亭时,霍琛停下了脚步。
“宴会没那么快开始,一起走走。”霍琛淡淡的说着,抬步朝凉亭方向走。
云想容站着没动。
她不敢和霍琛纠缠过深,上一世曾经为周牧飞蛾扑火过,她怕离他太近,这一世会重蹈覆辙。
她隐约明白,自己若是再靠近他,或许到时许多事情便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重生一世,她并没有再爱一次的打算,她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自在逍遥就好了。
云想容站在原地,说:“王爷自去便是,臣妇便先过去会场了。”她说完不敢去看霍琛的反应,转身就走,就怕慢一步,身后人的怒火就会燃到她的身上。
然而她再快也无济于事。
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她跌进一个带着炙热温度和浓浓怒气的怀抱,被带行两步,背便靠在了一旁的大叔树干上。
霍琛垂头看她,眼中燃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怒又似无奈。
云想容不想花更多的心思去窥探,极力压抑着因他靠近而加快的心跳和呼吸,温婉从容的看他。
“容容,你在躲我!”霍琛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巨大的树干之间,低沉的开口。
他目光淡漠却又似含着万千情绪,薄唇微抿,透着些许不悦。
“臣妇本是有夫之妇,自然要躲着王爷,这是规矩。”云想容开口,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
云想容说臣妇这两字的时候,会惹得两个人无比的抓狂,一个是蒋青,另一个则是霍琛。
只看他此刻蓦然深谙的眼神,和嘴角流露出明显的怒意,便可窥见一斑。
惹恼了他,云想容心里警惕。
然而,事实证明,警惕也是无用的。
下一刻,云想容便被霍琛吻住了唇。
云想容闭上眼睛,狠心的想要如马车上那般再咬他一口,可是还没咬下去,他便先一步退开了。
他额头抵着她的,轻轻的笑出了声:“容容,你觉得我还会上同样的当么。”
上次被她咬了是他不防,这次要是再被她咬了,那真是他没用了。
云想容心里气怒,扬手便想打过去。
但手扬起半空,却见霍琛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道:“容容恼了?想打便打吧,我不会躲的。只要你不爱周牧便成。”
云想容呼吸顿时一乱。
这人忒不要脸了。
周牧,她曾经是爱的,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