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营帐内,霍琛恭敬的弯身回话,又道:“亏得祥瑞公主身上带着上好的金疮药,及时为臣疗伤,要不然臣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霍琛平静的说着,若不是他过于惨白的脸色和透着虚弱的口气,众人真要以为他什么事都没有了。
“哦?那祥瑞,你又是如何与镇南王遇上的?身上还带着金疮药,莫非能未卜先知,知道会受伤,早有准备不成?”皇上应了一声,转向云想容,话语间淡淡的疑问和冷淡。
“回皇上,臣妇本与七皇子一起,被杀手冲散之后独自流落林间,一番奔逃,完全失去了方向,糊涂间传入了镇南王与杀手大战之地,后被逼得与镇南王一起跳了崖,侥幸留了一条性命。至于身上所带的药,是临行前孙大夫给的,他说秋猎虽好,但得防着伤着碰着,不但给了臣妇金疮药,还有各种防蛇鼠之类的药物。”云想容跪在地上,同样从容而平静。
她说着从腰间取出数个药瓶放在地上,轻声道:“便是这些了。”
“要说起来,公主这药效果当真好得紧,昨日臣身受重伤,用了这药之后,伤口不但止了血,还隐约有要结痂的迹象,实乃疗伤圣药!”霍琛恭敬道。
“果真由此奇效?呈上来朕瞧瞧。”皇上似乎来了兴致,叫一旁伺候的內侍下去拿了药上来。
拿上来之后,皇上一看,不过是几个瓶子,打开有药丸,有药粉,不过皇上毕竟不懂医术,倒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摆了摆手让內侍退开,皇上又道:“孙大夫倒是个思虑周全的,否则这次你们两还真是性命堪忧。”
“皇上,臣有个提议。”霍琛恭敬的说。
“哦?说。”皇上道。
“这金疮药的效果着实好,不如让孙生医馆为军营提供此药,此药若在军中必能发挥大用。”霍琛眼中神色闪烁,说。
一旁跪在的云想容浑身顿时一颤,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在为她谋划生意之事。
不过总算是活了两世的人了,没有因此失态。
皇上眼中也闪过一丝兴趣,道:“此举甚好,这事就交给你安排了。”
“臣遵旨。”霍琛道。
云想容紧跟着恭敬的俯身叩首,道:“臣妇叩谢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又问了些细节,最后,皇上对着云想容和霍琛淡声道:“此事朕会彻查,你们下去歇着吧。”
“谢皇上。”两人同时行礼,谢恩之后便一起退了下去。
回到营帐,随行的宫女给云想容处理了伤势,太医开了药方之后便双双退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得到了云想容平安归来消息的周牧,也匆匆赶到了大帐外。
赵曦姐妹得了吩咐守在外头,不让任何人进入帐中。
所以周牧自然叫两人拦在了外头。
姐妹两明明是身量稍长却依旧纤弱的姑娘,可是站在门口却如同铁疙瘩似的,竟让周牧逾越不了分毫,被死死的挡在门外。
“你们两个狗奴才,是要反了么,我可是你们主子的夫君,你们也敢拦我,快让开。”周牧气得脸都红了,用力推着两人,可是赵曦她们就是不让。
“周大人请回吧,夫人受了惊吓,此刻已经歇下了,等夫人醒了,若想见大人,自会派我姐妹二人去请。”赵曦冷冷的开口。
周牧好说歹说,两人就是不让。
气得周牧在门口破口大骂。
他正在门口囔囔,迎着他走来两个士兵,上前冷冷道:“周大人,我家大人请你过去。”
“你家大人是?”周牧一愣,问。
两个士兵却不回答,只冷冷道:“请。”
周牧见他们神色坚定,只能随着他们往前走,一边问:“你们是谁派来的?这是做什么?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从四品侍读,我家夫人可是陛下亲封的祥瑞公主,对大疫有大功的那位!我家岳父是当朝丞相,你们这般对我,就不怕被人追究吗?”
周牧把但凡能想到的称号都给搬了出来,然而两个士兵却显得无动于衷,好像压根没有听到他说话似的。
最终周牧被推进了一个大帐里。
“将军,人带来了。”两人进了营帐,便对着上首的人说道。
“这位便是祥瑞公主的夫君,周牧,周大人了。”文战缓缓开口,目光落在周牧的身上,冷肃得让周牧心里蓦然一冷。
同时周牧心里又有些心酸,以前都是说云想容是他周牧的夫人,这会儿好了,都反过来了,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正是下官,不知将军找在下来所为何事?”周牧心里这般想着,却不敢放肆,赶忙恭敬的对着文战行了一礼。
“圣上令本将军负责此次二位皇子遇刺之事,本将军听手下来报,说周大人四处打听此事,不知是为何?”文战看着周牧,明明是平静的说着话,却让周牧仿佛置身冰窖一般,浑身一颤,脸色顿时白了白。
文战看到周牧的表现,心里略微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