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宏儒恭敬地将手里的文书递给景元帝,欠身说道:“陛下,去襄樊的人,已经回来了。”
景元帝接过,却按在手边,没立刻看。
他手头在阅的,是各地送来的卷宗,如今已经看过大半。
宁宏儒往后退了退,守在边上。
直到晚些时刻,有宫人来报,说是偏殿的人醒了。
宁宏儒没拦着,将这消息报了上去,果不其然,本在看奏章的景元帝略一挑眉,便起了身。
这位殿前总管赶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地守着。
只是到了门外,景元帝一抬眼,宁宏儒就止了步,守在了门外。
午后,宁宏儒看着景元帝换了衣裳,就有几分猜测。
果不其然。
只是宁宏儒没想到,不过一时,便看到陛下从北房,抱着一个人出来。他和身后跟着的几个宫人,在看到两人时,都不知不觉地先看向景元帝怀中的人。
看不清容貌,那人好像是昏迷了,只是不自觉的,那眼神就会留意到他,好似那人身上,有什么古怪的,吸引人的地方,让人一眼就能瞧见。
景元帝是怎么想的,宁宏儒不知道。
他所知道的就是,景元帝堂而皇之地带着惊蛰去了武英殿。
不过,除了御前的人,不会有人得知。
景元帝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就算是寿康宫那位太后,也无法将手伸到景元帝身旁来。
景元帝处理政务时,惊蛰就在偏殿歇息。
而今醒来,自然有人来告知。
宁宏儒守在外头,心里琢磨着……陛下应当没说破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将惊蛰安置在这么偏远的角落里,合不合陛下的心意……
他这么煞费苦心,惊蛰应当不能发现陛下的身份罢?
…
惊蛰当然没能发现。
他醒来的时候,偏殿内空无一人。
他捂着刺痛的额头,一碰就斯哈了声,紧紧皱着眉。手中抓住一条湿冷的手帕,该是放着消肿的。
惊蛰侧过身,看着昏暗的室内推算了下时间,心中有几分可惜。他怎么不撞得更加重一点,能让他直接晕到明天就更好了,少熬一天是一天。
下午,惊蛰意识到自己要失控后,提起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撞晕了。那个时候,惊蛰也顾不得多奇怪,能阻止自己才最要紧。
惊蛰勉强爬起来,感觉那股热浪压在了体内,至少没之前那么兴风作浪。看来没人在,那个buff不会太作怪,也正好让惊蛰能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看起来应当是哪个偏僻的殿宇,虽有些狭窄,可远比北房要好上许多,摆设虽少,却也个个精致。
这是哪里?
这里明显不是北房。
……是他把自己撞晕后,容九把他安置到哪了吗?
“你不觉得这不合理吗?”
惊蛰没力气,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和系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