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感情,比任何一对伴侣都要坚定强烈。因此银器的能量,也更加强。
银烛开始调查他们的背景,这才发现,雪时来自于那个地方——
那个依靠爱人而生的星球。
可在这段坚不可摧的情感链接中,一个人的坚守又有何意义呢?亦不会产生如此的强大的能量。
所以,就像雪时曾断言的那般,他与许犹春,是两情相悦。
当银烛看到许犹春将雪时枯竭的心脏护在怀中,奋不顾身地拖着疲惫溃烂的身体冲进斯普润火山的心脏找到雪神,甘愿奉献一切只为救下雪时的那一刻,银烛嘲笑自己的愚蠢。
天际光影交错,斑驳陆离的雨丝打破了屏障,伞下二人的身影愈发清晰。泥泞潮湿的土壤散发着微微潮气,银烛对上熟悉的眉眼,静静开口:“我猜到你们会再来的。”
“银烛,好久不见。”雪时一手握着伞柄,一手将许犹春护在身边,半边肩膀已然被雨淋湿,但他却毫不在乎。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先进屋再说吧。”
银烛迅疾瞥了眼一旁的许犹春,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屋。
屋内几乎布满了银烛锻造的银器,有银铃红绳、银镯、银饰等。就连银烛右耳戴着的银色长条耳饰,也是他亲自锻造的,在烛火摇曳下格外闪烁。
银烛感受到了许犹春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耳饰上,淡淡一笑,“记忆看来还没恢复多少,就连这个也不记得了。”
许犹春愣了下,好奇问道:“你戴的这个耳饰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银烛睨了眼雪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坐在茶桌旁烹茶。
雪时揉了揉许犹春的脑袋,笑着接过话头解释道:“也没什么,那个耳饰是我们第一次遇见银烛的时候,你替他选的图案,甚至锻造的时候你也添了一把手。”
银烛闻言挑了挑眉,也没戳穿雪时的话。
其实雪时隐藏了不少内容,那个时候许犹春是想要替雪时制作一个耳饰的,可是雪时说会在打斗的时候碰掉,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许犹春仍然希望看到雪时戴耳饰的样子。
而银烛戴着的这个耳饰,正是他对着许犹春做的那个锻造的。但很明显,他仍然失败了。
“我有话直说,你们这对银铃红绳,我没有任何办法。”
“为什么?这对银铃是你亲自锻造的,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它们。”
银烛摇了摇头,语气异常严肃,“雪时,我很认真的告诉你,这对银铃与我的干系不大,若没有你们,它们只会是一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器。是因为你们,他们才变得强大且神秘。”
“与其来我这里,不如让许犹春重新回到斯普润火山的心脏,想来你们会知道的更多。”
“可是——”
“没有可是!”
银烛紧抿着唇,眼尾泛起一抹猩红,眸中水光微动,充斥着无尽不甘与落寞。他攥成拳的手猛的拍在桌上发出闷声,房内顿时静默下来。
他自知自己失了态,垂下眸压着声道:“抱歉,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先回屋了。”
转瞬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雪时与许犹春二人,许犹春看着银烛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间不由得一痛。
“银烛一直想要证明自己,也一直想要成功,可事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至今他都未放弃崩溃,已经很厉害了。”
雪时起身将窗户关严实后,揽着许犹春钻进暖和的被窝,许犹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缩进雪时宽大的胸膛,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我知道的,曾经的我也和他这般,在得知自己将要继承银河便利店以后,就想要证明自己可以,不想只是顶着许家幼子这个称号,我想让大家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时候小姨还在,她一直在不停的训练我,可是结果却不尽人意。我愧疚过、懊悔过、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承担起便利店的责任。”
“后来是小姨告诉我,成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梦想的实现亦不是。”
提及小姨,许犹春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窗外雨声依旧,屋内篝火静静燃烧着,时不时发出些细微的声响。
“雪时。”许犹春忽的起身,“能不能再做一次那个?”
雪时惊得急忙咳嗽了好几声,微微张大眼,“哪个?”
“我想听听我们在银斝星的事情,比方说你为什么要来银斝星,我又为什么会去斯普润火山,还有——”
“你的心脏,究竟是怎么回事?都告诉我好不好?即使我会忘记,但我仍然想要听一听,或许听多了,就能有点印象了。”
此时此刻雪时才意识到,许犹春想要再看一次黑玫瑰在手心盛开。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错开他赤诚的视线,藏起自己不堪的小心思。
其实,雪时也想要试一下。如今银铃红绳重新出现了,或许一切会有转机,又或许,许犹春不会再被强制性抹去记忆了。
这般想着,雪时缓缓张开手,黑玫瑰悄然在手心出现。墨色的雾霭晕染了整个世界,独独留下了他们。
在这雨意迷离的时刻,雪时放柔放低了声音,缓缓道来——
“还记得吗?曾经有一名男子跨越艰难险阻,在16:00的时候拿到了最珍贵的银器,也得到了雪神的祝福。”
“而那个人就是你,蠢蠢。”
其实原先他们并不打算前往银斝星,是许犹春听到了有关银斝星的传闻才坚持要前往的,而雪时也拗不过他,便也宠着他陪他来到了这里,也意外遇到了银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