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要挑些合适的地砖,先把酒馆的地铺平。邓衿带他去了不怎么热闹的街,进了一家陈列了各种地砖样式的铺子。
宋子须抬头看了看满目的地砖,“明亮一些,接近玉质的最好了。”
邓衿挑出好几块,和宋子须讨论一阵,选定了其中一种,和掌柜的定了一批,要等一周后才能全部拿到。
他们又逛了几家,挑了些桌椅床架,但都不算满意。太阳越来越烈,他们挑累了,打算下次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现在先回了酒馆。
宋子须耐不住热,洗了个澡,吃过饭休息了。
邓衿也有午休的习惯,在宋子须身边躺下睡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睁开眼睛,手臂撑着床板,把背对他的宋子须翻了过来,摸上额头。
滚烫红热。
“宋子须?”邓衿叫他几次,宋子须却没丝毫反应。
下一刻,邓衿抹掉宋子须额头上的热汗,起身扯过被子将宋子须裹了起来,抱往张伯住的院子。
院子不远,邓衿把人送到的时候,张伯正在看医书。
听到院门有动静,抬头去看,立刻起身去迎,“怎么了?”
“起热叫不醒,床在哪?”邓衿道。
张伯领他去了卧房,邓衿把宋子须放到床上,解下了宋子须身上裹着的被子,“来看。”说完让出位子。
张伯上前,掀了掀宋子须眼皮,又是探脉又是碰四肢,忙活了好一会儿,道:“受凉了,外寒诱发伏邪。”他吩咐一旁等着的两位药师,道:“备银针和敷手足的退热药包,再把配敛阴固脱和解热的几种汤药备上。”说着,他去打了盆温水,把干巾浸湿。
“擦身体?”邓衿问。
“是,要给他降热,擦完也能让他舒服些。”张伯道。
“本宫来,”邓衿拿过干巾,“你去弄药。”
张伯手停在半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离开,去配药了。
邓衿坐到床边,褪了宋子须汗湿的衣服。
宋子须穿着衣服时,看着单薄瘦小,现在褪了衣,更显羸弱。邓衿低头,用浸水的干巾轻轻擦拭他脸颊,肩颈,胸腹,四肢,后背,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灼热滚烫。
邓衿收着力,不敢擦重。
擦完,邓衿把宋子须的湿衣服带上,走了出去,迎面见到赶过来的聂叔,道:“聂叔是吗,这是宋子须的衣服,劳你去找几套他睡觉时穿的薄衣服过来。”
“哎,”聂叔接过,往里面看了眼,“刚听到仔仔被送过来,他怎么了?”
“受凉起热,昏了。”邓衿转身回屋。刚好见张伯从药房走出,带了套银针,用沸水烫煮,这段时间,他往宋子须的几个穴位不断地按着。
等银针煮够时间,张伯又往他几个穴位里置针。
邓衿站在一旁,等他扎完,道:“什么时候能醒。”
张伯:“他身体弱,得要晚些,醒了才能灌药。”
邓衿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位药师端着一盆药汁走出,张伯拿干巾浸湿,又给宋子须擦了几遍身体。
过了不知道多久,宋子须的手指动了动,张伯正擦拭宋子须的腿,没注意,邓衿走过去点了点宋子须的手,道:“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