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衿接过,接触的瞬间顿住。
帕子应该是旧的,触感非常柔软,像被洗过很多次那样,可能一扯就烂了。但意外的很干净,细嗅还隐约透着草木香。
他停顿很久,最终擦了擦桌椅,看了眼仍然干净的小帕子,又看了眼宋子须,不确定地递过去,“还你?”
“……嗯。”宋子须接了过来,迭成方块放回小布包。
他总觉得邓衿下一刻就会顺手把手帕扔掉。
“午前本宫不在,讲官都说了什么。”邓衿坐下后问。
“没说什么,他发了之后要学的新书册之后就走了,书册我帮殿下放在桌柜里了。”宋子须把布包塞进自己的桌柜。
邓衿支着头,瞥了眼布包。
只有他巴掌大,蓝底面,上有银线精绣的双圆虎头,十分精致可爱。
一般男子,比如他,只要背这样的小布包,就会被笑。但宋子须小小个,背起来瞧着还不错。
等人来齐,讲官也到了,一眼就看到了邓衿,他正靠在椅背上,支着头,一目十行地翻看桌上新发的书册。
“太子殿下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讲官走过来问。
邓衿偏头看了宋子须一眼,片刻道:“不用。”说完低头,继续看书册。
“那就好,那就好,”讲官说完,斟酌道:“有件事想同殿下商量,不知道殿下有没有空闲。”
邓衿:“讲。”
“哎,好。”讲官轻声:“学殿有学前考,一文一武。但文试的讲官出题稍慢,就先安排武试,时间定在大后天。考武试的是平时教殿下习武的讲官霍辛珏,霍讲官说第二试让你和其他人对战,他来评定是否考过,殿下看怎么样?”
“嗯,”邓衿合上书册,靠坐椅背,“撤了这两天早中晚来学殿干坐着的要求,让他们自己在院里准备。”
“是,”讲官笑道,“我同其他人说一声。”
讲官上台,如实讲了武试首末,然后道:“回院之前,霍讲官说要让殿下学官们先了解武试的规则,一会儿他来带大家去武场试试。”
大殿静默一阵,忽然一阵哀嚎。
一个学官趴桌:“怎么不早说啊,我剑术烂得要死,现在学来得及吗?”
高敬:“你只用学剑术,几位殿下还得学刀法、枪法、棍法这些,他们也没喊啊。”
“非也,我们对上皇兄,从没赢过,所以没什么好哭的而已。”一位皇族平淡笑道。
没一会儿,霍辛珏带他们去了学殿的武场,换上金红武服,排成两排。
霍辛珏瞧着斯斯文文,笑道:“武试分皇子试和学官试,皇子考刀枪棍剑,学官只考剑术。但不管是皇子学官,都要考两试,一是基本要领,二是打败太子,我在一旁评定。当然,太子武学精湛,真打绝对打不赢,但他会控制水平,只要在标准水平上打败他,就是考过了。”
又是一片哀嚎。
霍辛珏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一个皇子走过来,对邓衿怯怯道,“……皇兄,你看如果对上我的话,那个水平能不能再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