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爹刚才打电话过来,除了让咱俩中午过去吃饭,还说要给咱俩道歉?”
谢兰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回道,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皮长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霹雳,惊得差点儿没从床上掉到地上。
他猛地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大张,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兰子,你没听错吧?
咱爹要给咱们道歉?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啊!”
说着,他匆匆从床上站起身,手忙脚乱地穿上鞋子,在地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着走了起来。
一边踱步,一边激动地跟谢兰诉起苦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
“你说说,这么多年,我在你们家过得容易吗?
你爹一直把我当成上门女婿使唤。
家里有啥重活累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我就像个免费的长工。
上次村里组织搭戏台子,本来说好每家出一个劳动力。
你爹倒好,直接就把我推出去了。
我在那儿忙得腰酸背痛,汗流浃背,他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皮长山越说越激动,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通过手势泄出来。
“还有啊,村里有好事儿的时候,他什么时候想着咱们了?
有啥好事儿都紧着他自己,一有啥破事儿,就想着让我背锅。
就说上次大鹏给他爹投资的那个山庄吧,人家大鹏那么够意思,说是要把一部分股份分给咱村的村民,到时候拿分红!
你爹可倒好,买股份的钱是我出的,分红却是你爹拿的……”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委屈和不满,眼眶都微微泛红。
谢兰听着皮长山的抱怨,一开始也微微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表示赞同。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爹有时候确实做得过分了。”
她坐在床边,双手抱胸,眼神有些空洞,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安排咱们的生活,从不考虑咱们的感受。
就像咱们结婚的时候,他对婚礼的各种安排都要插手,搞得咱们一点自主权都没有。”
皮长山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情绪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谢兰听着听着,心里渐渐有些不是滋味了。
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他有很多毛病,但血浓于水。
她皱了皱眉头,猛地抬起手,打断了皮长山。
“长山,别说了。
爹虽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他毕竟是我爹,他也有他的难处。”
皮长山却像是刹不住车了,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有难处?
那咱们就没有难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