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心跳漏了半拍,呼吸微乱。
他一向自傲,上次临时标记时对方的婉拒已经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但眼下对方直白的话语,又让他多了一分迟疑。
秦砚垂了垂眼皮,沉吟许久,才道:“我们可以试试。”
那热情的分子勾人的不行,沈乐安才冒出点强制爱的念头,又被刚刚接触到的强而有劲的肌肉吓退,没精打采地回他:
“试什么?”
秦砚委婉道:“我说过我需要一个伴侣。”
“不行。”沈乐安理智还在,“我不想英年早婚。”
秦砚:“我也不会随意和谁结婚。”
步入婚姻是需要深思熟虑的,交往更像是提前的适配,看看是否合适,这样会减少很多平白无故生出来的麻烦。
饶是想法如此,沈乐安直接否定也让他有点不快。
沈乐安想了想:“你想和我交往?”
秦砚语气平静:“我不会随意和与我无关的人进行临时标记,上次的事情是意外。”
这种时候说这些当然不是什么深爱,沈乐安也不会认为秦砚突然长出什么恋爱的脑子,说白了还是alpha占有欲太强,对于自己标记的oga会有独占欲罢了。
沈乐安想起来上次谈崩的合作,忍了忍,决定后退一步,道:“我不能接受你过多干预我的私事,而且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得过来,作为交换,我也会帮助你,但是这事不能公开,我不能让我爸知道,他会催我结婚,还有就是,如果我认为不合适,咱们分手后你不能纠缠。”
秦砚表情已经冷了下来,“我不会死缠烂打。”
从小到大从来作为被追求一方的alpha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和嫌弃,尤其这是他自降身段,重新主动提起此事。
周遭的空气都降了几度,仿佛置身于冰寒的雪天,那松雪粒子感受到了主人难以遏制的怒火一般,流动都缓了几分,缩着不敢乱飘。
沈乐安一无所觉,真情实感的心情美好,谈好了条件,谈恋爱和临时伴侣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称呼的不同罢了。
短短数秒,沈乐安便自觉转了身份。
他几步走近,攀上alpha健硕有力的手臂,不再兀自贴着那堵冷冰冰的墙,而是重新触碰到那强劲漂亮的肌理。
“男朋友,”沈乐安懒懒地贴近,命令道,“抱我一下。”
oga轻软的身躯倏然黏了上来,低低的腔调中带着几分笑意,似是耳边呢喃,alpha下意识拢住那将要滑摔的腰肢,怀里的人搭着他的肩,踩上他的脚,还未等alpha开口指责。
下一秒,绵软的、薄薄的呼吸便如羽翼一般碰上alpha怒气未散微抿着的唇瓣。
几分钟前的剑拔弩张被人丢掉了九霄云外,忘的一干二净。
oga变成了他身上的挂坠一般,整个身体都依靠他来支撑,须臾,那充盈酒香的人似是又笑了下,漆黑的夜色中泄露了一点上扬的尾音。
“我们到床上好不好。”他笑着问。
贴在耳侧的音调如似海上的塞壬,搅乱掌舵人的心神。
秦砚环在他腰间的手微微敛紧,心火摇曳,呼吸不平,隐隐失控的自制拖拽着他的底线。
alpha对自己的oga会有很强烈的占有欲,尤其是标记之后,当初这样的感知秦砚在沈乐安身上感触明显。
但沈乐安和他并没有特别的关系,甚至当初沈乐安提的那个所谓合作,在秦砚看来,只是一个□□的交欢,alpha的骄傲让他不会允许自己和这样一个oga有进一步的接触,尤其是对方还拒绝过和他成为正式伴侣关系的请求,所以秦砚在决定与他完全撇清关系后,便下了决心,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的纠缠。
但此时此刻,oga安静又顺从地贴在他怀里时,秦砚之前的坚定不移,好像一张不知被什么偷偷凿了一个脚的桌子,摇摇晃晃,并不稳固。
他捉住那只想要勾火的手,眼底晦暗不明。
“别闹。”
alpha的声音都不知何时哑了几分。
沈乐安醒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外面的路灯亮起,走道上似乎偶有人经过,有人聊天的声音,隔得远,听不清内容,簌簌的冷风从窗扉钻进,垂落一侧的纱帘时时浮动。
房间内没有开灯,但借着月色也能明显分辨出来,这里不是他住的地方。
被褥和枕头上都沾了淡淡的松雪之气,床上却没有见到主人的存在。
沈乐安开了灯,视野内便明亮了起来。
昨天摔在地上的手机倒是被人捡到了床头柜上,沈乐安取回,重新开机,通话里面有几个未接来电,一联网,还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一看时间,沈乐安才知道自己睡了一天,今天还是他上班的时间,难怪陈悦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怎么没来,唐洛安也问了他怎么没有如约蹭课。
他挨个找理由回复,至于真实情况,沈乐安脸皮再厚,也不会说自己和人临时标记太累睡了一天,虽然没做什么,但也确实累,整个人都不想动的疲倦。
沈乐安抬起枕头,当做靠枕倚着,低着头打字发消息。
暗灰色的棉被因为他坐起来的动作滑落,搭在他的小腹上,昨天没有换睡衣,少年身上的衣服多了褶皱感,修长白皙的脖颈处有一层深红的印子,像是备受欺凌的证据残留。
应该是昨天不知道他身份时掐住他脖子要害用过了力度。
秦砚收回视线,敲了敲门,出声示意自己的到来。
沈乐安动作稍停,循声望去。
秦砚起得早,换了身干净整齐的衣服,此刻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