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旅馆!下个月就让姓白的给他拆了!”
接着话音的就是接连十几声的枪响,其中一发穿透了门板打在墙上,云刃这才变了脸色,一把拉过方多米的领子将人扔在床上。
“躲好别乱动。”
能发出刚才那样动静的必定不是手枪,云刃背靠墙面,悄声接近门板,透过门上的孔洞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高个大汉双手持着一把机枪,从左边的走廊中慢步而出。
云刃撤身回到屋内,正准备带着方多米跳窗离开这个不安生的鬼地方,却听门口一声巨响,江从道一脚踹开门便闯了进来,拉着云刃的后衣领,厉声质问:
“肖闻去哪了?”
云刃反脚一踹,从江从道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不耐烦道:
“他两分钟前确实在这,但是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我的房间,不信你去问那个小鬼头。”
方多米跟着一个劲的点头,江从道看他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将信将疑:
“那你跑什么?”
“外面在干架啊大哥,子弹又不长眼睛。”
江从道只好放人,手一松开云刃便一溜烟地跑了,方多米在原地踌躇,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下。
江从道意识到肖闻不见时就有了猜测,几乎是猜测出的同时便冲了出来,意料之中的是肖闻确实来过,意料之外的是肖闻跑了,并且还找不到人了。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走廊里是人群跑动呼喊的声音,还有个大嗓门不知道嚷嚷着什么,颇有几分洗劫绑架的意思。
沿着走廊的墙壁上都是弹孔,不幸之中的万幸是地面上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至少可以推测出肖闻大概率还活着,且就在这家旅馆里。
方多米:“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江从道:“废话。”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门前空无一人,但沉闷的脚步声正在缓慢接近。
“想活命的都自觉地滚出来,别让我进屋去搜。”
外面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江从道心头一紧,对方多米道:“赶紧走,别留在这。”
找肖闻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更何况方多米留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
他说完这句话便只身走了出去,虽说腰间配着枪,但在已经上了一排子弹的机枪面前,江从道还是明智地举起了双手。
黑洞洞的枪口抵着他的后背,一路押送般推至门厅。
拳头厚的铁门已经上了锁,小小的门厅内整整齐齐蹲了一圈的人,全都抱着头面露惊恐,江从道大致一看,差不多整个一楼的住客全都在这了。
但其中并没看见肖闻的身影。
拿着枪的一共两人,除去方才那个大汉外还有一个女人,扎着高马尾,戴着墨镜身材高挑,皮肤粗粝,肌肉紧实,手持一把g4轻机枪,坐在前台的木头凳子上。
“打扰大家休息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我和我的丈夫只是路过此地,借住在这儿的生意人。”
女人摘下墨镜:“我和丈夫丢了一桶汽油,价值最少十天,如果十分钟内那个人能主动交上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