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李医生顺手将药剂接过放在一边。
“你求求我,我就把他打进你的血管,这样你只需要睡一觉,醒来,就能记起我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引诱的意味逐渐逼近,将肖闻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肖闻淡然一笑:“怎么求?”
白廷舟听到这眼中一动,似笑非笑地答道:“很简单。”
只见他转身,从桌子上端起一杯水,将食指伸了进去。
“手指蘸水了,帮帮我。”
他将手指放在肖闻的嘴前,后者怔了一瞬,遂又谨慎地抬眼瞧了他一眼。
肖闻:“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好啊。”
肖闻答应着,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快意,白廷舟脸上的神情蓦然一僵,但为时已晚。
白廷舟:“松口!松口!”
鲜红的血液从破口涌出,沿着唇缝流进肖闻的嘴里,余下几滴顺着唇角淌下,一寸一寸流入脖颈。
李医生也立刻变了脸色,上前来用力挤着肖闻的两颊,试图让他把嘴松开。
白廷舟:“草快想办法让他松嘴!”
李医生只好勒紧了颈部的束带,企图用窒息来逼迫肖闻松口,而肖闻此刻却好似魔怔,满目猩红,牙齿破开食指上的皮肉咬住了骨头,下颌缓缓碾动着,任凭白廷舟如何用力都无动于衷。
钻心的痛感使得白廷舟大脑一时宕机,竟想不出什么手段,直到感觉到指骨快要被人咬断,肖闻才终于松开了牙关。
他忽然咧嘴笑开,牙齿被血染红,脸上的神情是白廷舟从没见过的狰狞和暴戾。
白廷舟后退至边缘,李医生立刻拿来酒精和纱布包扎消毒,白廷舟却将手一甩,打开放在地上的手提箱,怒吼着:
“开始别管我,现在就开始!”
他拿起桌子上那管麻醉剂,狠狠地踩在脚下,药液飞溅而出。
电极片贴上太阳穴,肖闻屏住呼吸,只听按钮按下的“嗒”一声响——
全身肌肉在按下开关的瞬间猛然收紧,可怖的哐啷声响愈演愈烈,那是肖闻在束缚带与电流的作用下不断对抗而发出的挣扎声响。
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反弓,抽搐,呜咽,电流远超过医疗使用的阈值,如同烧红的铁棒一般戳刺着神经。
“停下。”
一分钟的功夫肖闻的衣服便已经被汗浸透,束缚带的边缘与皮肉连接的地方磨出了一道道红痕,整个机舱内只能听见肖闻异常的呼吸声,像是漏了气的风箱。
“我是谁,记不记得”白廷舟快步上前,急切地说着:“风山镇,富人区,零七号路的药房,疫病,你要救他,救江从道,记不记得”
肖闻好一会才勉强把气喘匀,望着白廷舟,轻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你。”
“为什么!”他踹了一脚躺椅,转而揪住李医生的衣领:“他为什么还是记不起来!”
“我告诉过您的,这种方法是有风险的成功率也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