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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的那一晚,从来都在按照父母意愿而循规蹈矩的花听晚,做出了这辈子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
但他从不后悔这个决定。
他辜负了父母的期望,初入社会的他辞去了所谓安稳的工作,和父母大吵一架。
在父亲的一记耳光之下,花听晚离家出走,最后流落街头。
在那个人流量不多的街头,花听晚藏匿在黑暗中,就在前面,有一个青年在唱歌。
花听晚看了许久许久,心下是一阵莫名的悸动,但当时的他根本不明白这股不明的情绪从何而来。
趁着电量告罄的最后一刻,他才终于想起来录下了那一小段视频。
青年像是在卖唱,但花听晚没有钱,只能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青年唱了多久,花听晚就坐了多久,直到深夜,青年开始收拾东西,他才终于回过神。
只是青年准备回家,花听晚却有家不可回。
“喂,我看你在这坐很久了啊。”
耳边是一声温柔的问话,花听晚抬起头,是那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不知名青年。
花听晚一怔,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自己。
“为什么不回家?这么晚了,外面很冷的。”
花听晚没有说话。
“是和家里吵架了吗?”青年还在问,即便花听晚只字未发,他却好像没有发现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吗?我看你坐很久了,是不是喜欢我唱歌啊?”
一边说着,青年顺势坐在旁边,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否冒昧,只笑着说:“那我再给你唱一首,唱完就各回各家,在待下去会冻坏的。”
昏暗的路灯下,青年真的唱起来,可明明作为唯一听众的花听晚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时的花听晚并不知道是哪首,只是很好听,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一首。
后来他才知道,那首歌叫做《此去经年》。
夜风吹过,寂静的街头只剩下他们两个,青年临走时还弯着眼,递过来一张信封。
“好啦,唱完了。即便是吵架也不能在这挨冻啊,早点回家。”
“明晚见。”青年挥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花听晚这才慢慢打开信封,那是一沓纸币。
是青年今晚的收入。
后来——
没有后来。
第二天花听晚依旧坐在这里,却再没见过那个青年。
*
时间流逝得总比想象的要快很多。
再一声声“安可”之下,starts乐队也迎来今晚最后一首。
江杳额发都湿了些,livehoe的演出比想象中的要更加耗费体力。
几乎是架子鼓的鼓点响起的第一声,所有人都听出了这是哪一首。
明明到这个时候,听众们总会疲软不少,可这次的欢呼声却成为了全场最热烈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