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的目光扫过逐渐散去的热浪气息,心道:“对手太弱,无法测出禁制威力,但‘烁’符效用不凡,刻在死寂心脏上,灼烧死气阴血,能化阴寒为炽热,伪装成正常的狼烟气血,隐藏尸精身份。旁人见了,只会当我是寻常武者。”
收拢了体内激荡的死气阴血,他沉思起来。
秦敢不敢打扰。
赵丰吉却大着胆子上前两步,低声问道:“敢问前辈,可是发现了什么隐秘?”
“我在想,打了小的,会不会引得老的过来。”陈渊说着,这才把目光投向局促不安的主仆二人,“你自称陇城赵丰吉,看打扮、谈吐,对天下局势应该挺了解的吧?”
“啊?”
“真令人意外。”
袅袅云雾中的棋局两侧,黑袍男子坐直了身子。
对面的虬须汉子抬头问道:“怎么?又有事端?”
黑袍男子见他跃跃欲试,摇头道:“肖兄,你当尽量隐蔽,方能在关键时起奇兵之效。”
“嘿,看来是有事不顺,”虬须汉子则道:“不如打个赌,若此番还是不行,便让我出手,你再把那坛三十七年陈酿予我,如何?”
“这次是我轻敌,错估了山中客的道行,但没有下次了。”黑袍人根本不接话,而是抬手轻拍。
冷风吹过,几道身影出现在棋盘一侧。
“请府君吩咐!”
第7章尔等也不想
“当今天下,势力最大的自然是大宁朝,自太祖开国,一统中土三十六州,定北疆,营西域,万国来朝……”
“咳!”
溪流边上,赵丰吉正神采飞扬的给陈渊介绍着天下大势。
但几句下来,有用的情报有限,也就让陈渊知道了,自身所在的鹿首山约莫占地百里,位于西北。而这西北之地,又称陇西郡,有九座大城,都是被那位大宁太祖亲自带兵打下来的。
“咳咳,”秦敢打断了赵丰吉,“少主,别总说立国时的那点事。”
陈渊暗自点头——
你怎么不从开天辟地时说起呢?
于是,他问了一句:“大宁朝可是衰败了?”
老说过去,那现在的情况肯定不乐观。
赵丰吉略显迟疑。
秦敢却快人快语:“大宁太祖确实英雄了得,但几个儿子不成器,争权夺位,兄弟相残,十年换了三个皇帝不说,还在北疆接连大败,让荒人崛起!开国至今不过五十年,北方大部分土地都为荒人建立的延国占据,逼得大宁都城南迁,靠大江天堑才能和荒人南北对峙!”
他语气中有嘲讽之意,话里话外,对大宁的宗室、朝廷,无半点敬畏:“如今,咱们这西北地界和大宁朝廷已断了陆路联系,靠水运联络,也不知能持续到何时。”
陈渊也不管王朝兴衰,问道:“西北最有名望的宗门是哪个?”
“先生问的是武林门派,还是玄门正宗?”
“玄门。”
赵丰吉这才找到机会,道:“那当然是太华山的黄粱道,与东岳岱山的浩然宗、南岭九如庭齐名,号为玄门三正宗!”
陈渊又问:“玄门三正宗,可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