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恼南溪到底是怎么看的,她分明说的是自己又跟傅延声睡一张床了。
空气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庄稚连大气都不敢喘,紧紧屏住呼吸。
几许后,就在她以为傅延声没听见睡着了时。
男人低低沉沉犹如咬牙切齿般森寒的话语传进了庄稚的耳朵。
“庄稚,你好得很。”
庄稚心想自己的确挺好的。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庄稚警觉的竖起耳朵,猜傅延声不会气急败坏要动手打人吧?
那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还没等她动作,一道凌厉的黑影猛地朝她袭来,庄稚的惊呼瞬间冲出喉咙,又霎时憋住。
上方,傅延声两手撑在她颊边,居高临下,又神色凛冽的盯着她,仿若饿虎扑食似的,蓄势待发,危险至极。
“你就这么想跟我睡觉?”
她不是,她没有。
这都是误会。
庄稚的心尖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嗓音艰涩:“没,你听错了,我跟南溪只是开玩笑闹着玩呢。”
她话这么说着,眼睫也乱颤着,看上去紧张害怕极了。
然而她的眼睛却直勾勾的落在傅延声的胸口处。
浴袍因为姿势缘故,袒露了一大片,往里甚至都能看到紧实的腰腹,倒三角的地方绷得紧紧地,再往下……
庄稚吞了吞喉咙,视野徒然一片漆黑。
她愣住,反应过来是傅延声用手紧紧遮住了她的眼睛。
男人的嗓音里带着深深地怒意:“看什么看,你到底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哪个女人像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觊觎过他。
只有她,一而再,再而三,对他色心大发,死性不改。
庄稚无辜的眨了眨眼。
又不是她想的,是他自己送上来的啊。
不看白不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别动。”傅延声从齿间挤出两个冷硬的字眼。
庄稚老实巴交:“我没动。”
然而她的长睫就像是两把小刷子,那股痒意肆无忌惮的从傅延声的手掌传到他的心口。
那种感觉,有点陌生。
却又很熟悉。
因为这种感受再他面对庄稚时,不知产生过多少回。
在庄稚看不见的地方,傅延声的下颔线紧紧绷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的眼色又黑又沉,盯着她白皙的皮肤和红润的唇。
哪怕只是半张脸,庄稚仍旧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庄稚能觉察到他压迫而滚烫的视线,但他却毫无动静。
这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不禁启唇:“傅延声?”
傅延声这个名字被不少人叫过,开始是父母亲人,后来变成学校老师或朋友,再后来他们对他的称呼就变成了阿声或者声哥,甚至是恭恭敬敬的傅总。
直到庄稚出现。
她就像一颗沸腾的火石,轰轰烈烈的擅自闯进傅延声的世界中,将他平静如幽谭一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浓烟滚滚。
她喊他,尾调总是不自觉地上扬,轻佻又恣意,无论是什么称呼,从她口中说出来,似乎都变了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