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她强行把傅行司按进轮椅里。
然后推着他健步如飞地往门诊部的皮肤科跑。
她跑得飞快。
波浪卷发披散下来,垂在傅行司脸侧,发梢刺在脸上,带着微微的痒意,傅行司皱着眉正要躲开,却突然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草木气息。
那气息说不出的熟悉。
傅行司诧异。
来不及深究,脖子处的痒意已经铺天盖地的蔓延,那痒意折磨的傅行司丧失了继续思考的能力,他唇角下压,任由慕晚晚推着他跑。
挂急诊。
开了药。
在输液大厅输液。
针扎上之后,严重的过敏已经让傅行司脖颈处浮肿一片,慕晚晚看得心惊肉跳,好在他的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瓶吊水输完一瓶,红肿就消退了大半。
慕晚晚松口气。
她侧首看向傅行司,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轮椅的靠背上睡着了。睡着后的他呼吸均匀,没了清醒时的强势凌厉,整个人气息都变得平和起来。
他侧着脸,遮住了脸上的伤痕,露出另外半张近乎完美的侧脸。
慕晚晚有些恍神。
这场面,让她有种他们根本没离婚的错觉。
她受了蛊惑一样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却在感受到他脸上温度的时候陡然回神。
她在干什么!
慕晚晚闪电般缩回手,她一边拍打燥热的脸给自己降温,一边默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等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之后,她赶紧跳起来跑到一边,跟他离得远远的。
初春的天还有些凉意。
慕晚晚去护士站借了个毯子给傅行司盖上,正要转身,却见傅行司口袋里露出一截纸条,她怕是什么重要东西,抽出来准备叠好放进他口袋。
结果……
一眼看到了纸条上“狂犬疫苗”那几个大字,再看一眼时间,打针的时间就在一个小时之前。
慕晚晚满脑子的温情全被炸碎了。
搞了半天。
他今天来医院是打狂犬疫苗的!
被她咬一口,竟然来打疫苗!
太侮辱人了!
慕晚晚肺都要气炸了。
早知道这样,刚才她就不该管他,让他过敏痒死算了!她想都不想,粗暴地扯掉傅行司身上的毯子还给护士。
这混蛋不配盖毯子。
活该冻死!
“哎,不盖了?今天有点冷呢。”
“没事。”
慕晚晚皮笑肉不笑,“他皮糙肉厚,耐冻。”
“……”
眼看慕晚晚要离开,护士赶紧喊住她,“还有一瓶吊水没挂完,家属还是在旁边守着比较好。”
“我不是家属。”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