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的做工感觉不是你的水平,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莱欧斯利不信她是故意的。
六月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好,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上,连提神的茶也不喝。
“可能是休息不够,太累了。”六月如实说。
“难道是晚上家里进贼,抓贼去了?”莱欧斯利开玩笑般提问。
在那之前,他记得六月离上次告假已经过了五天了,居然还没休息够,她大概是熬夜去了。
“……是我睡眠不太好,每天睡不着。”这几天来六月一直处于昏昏欲睡,但一入睡又一直做噩梦的状态,反反复复。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梦见了什么,就怕被父亲他们盘问,便隐瞒着,装作若无其事独自熬着去梅洛彼得堡干活。
果然没有精神的时候,什么活都做不好,太惭愧了。
六月这种症状叫失眠,莱欧斯利不是医生,也没法帮她诊断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他想了想,便想起来一个人,说:“希格雯护士长那边专门为睡不着的犯人,调制了一种名叫‘昏睡奶昔’的营养品,很多人都反馈不错,味道也不错。”
六月有气无力地应答:“会有效吗?我已经连续差不多一个星期都这样了,根本补不够觉。”
希格雯研究做的奶昔有各种用途,平时莱欧斯利也能尝到。
许多犯人在前期进来梅洛彼得堡时,多少都会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便时有失眠的状况发生。护士长一般就会开始调制“昏睡奶昔”,给新来的犯人每人发一杯。
“要不你去医务室那边尝尝,感受一下?”莱欧斯利真心建议半死不活的六月去试试。
“好……”
六月正要起身,软软塌塌地撑着沙发下地。
莱欧斯利叫她不要动,像她这种“病人”,等着医务室的人拿担架抬着去就可以,估计她自己一个人走撑不了多少步。
随后他叫人在广播室,通过广播来通知医务室的人员。
很快就有人抬着担架来了,把她抬医务室去,莱欧斯利也跟着一起过去,跟希格雯交代了具体的情况。
“爱莉妮娅就托你照顾了。”
莱欧斯利有别的事,暂时不能全程看希格雯诊断和检查。
“好哦。”希格雯弯弯眼睛微笑,她保证把爱莉妮娅小姐照顾得好好的。
六月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眼皮欲合而不能合,她其实是能睡着的,但反复睡着之后做梦惊醒,比一直不合眼睡觉更加痛苦。
从来她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就是从禁区回来后就噩梦缠身了。
“不要紧吧?方便我听听你的心率吗?”希格雯温柔地走到病床边问诊。
“麻烦你了,希格雯小姐。”六月任由希格雯把听诊器放她心脏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