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拿称称了下,碎银子重一两六钱,也就是一千六百文,一千斤石炭合计一千三百五十文,于是倒找给了姜椿二百五十文。
姜椿驾着骡车,拉着满满一车石炭回到了大柳树村。
她推开大门,两手各拎一只麻袋,脚步轻松地走到柴房,将两只麻袋放进去,然后又去搬下剩的。
如此来回六趟,就将足足一千斤石炭给搬运完毕了。
宋时桉听到动静,掀开窗户上的棉纸帘朝外看。
瞧见姜椿提着两只一看就很重的麻袋闲庭信步般往柴房走,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这辈子怕是夫纲难振了,就算自己身子骨恢复到以往的鼎盛时期,还有武力傍身,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毕竟,一力降十会。
不过,以她对自己的珍视程度,想来应不至于会对自己动手?
不然她一巴掌抽过来,立马就得跪下来哭着求自己别死。
对他的腹诽一无所知的姜椿将骡车归还给邹里正家,净手后提着药包走进来。
她朝宋时桉晃了晃药包,笑道:“又给夫君买了一个月的药,刚好保和堂得了些好参片,我叫曹大夫给配上了,如此夫君身子骨就能好得更快些。”
宋时桉心里有些感动,柔声道:“叫娘子破费了。”
姜椿正在往橱柜里放药包,耳朵里听到这话,顿时脊背一阵酥麻,心脏也丝丝地酸疼了一瞬。
她闭了闭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妈呀,“娘子”这称呼的杀伤力可真大,每次听到都让她有些抵挡不住。
她缓了一会儿,才将橱柜的门关上,然后站起身来。
为了奖励他如此主动喊自己娘子,姜椿将在书铺打卡签到得到的奖励——两只湖笔拿出来,放到了宋时桉跟前的炕桌上。
她笑嘻嘻道:“今儿县城有几个文人打架,现场乱成一团,我挤进去浑水摸鱼捡了两只毛笔,夫君你看看用不用得?”
宋时桉本想批评下她这般不顾自己安危火中取栗的行径,目光落到那两只毛笔上,顿时无语。
桌上这两只毛笔,乃是用狼毫制作的上好湖笔,宋家未出事前,他用的就是这样的狼毫湖笔。
甚至品质还赶不上这两只。
这显然不是能在大街上与人拳脚相向的所谓文人能拿得出来的物什。
多半是来自她那凭空取物的神通。
他斜了她一眼,凉凉道:“那娘子还挺有眼光的,一捡就能捡到两只价值二三十两银子的狼毫湖笔。”
姜椿一双杏眼猛地睁大。
啥?
这两只毫不起眼的毛笔竟然价值二三十两银子?
她对毛笔没啥研究,前世她直接从拼夕夕花五十块钱买了五十只毛笔,用坏一支就扔一支,主打一个便宜。
多少有些不识货了。
她眼神热切地盯着那两只毛笔,有心想要讨回来,回头拿去当铺换钱,又张不开这个嘴。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再讨回来的道理?她不要脸的吗?
但那可是二三十两银子啊,能干好多事情了呢。
真的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