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寒推门进去,走在软软的地毯上。
“我好难受。”
“嗯?”简寒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止在办公桌上趴着,西装外套被当作被子披在身上。
“我不舒服。。。。。。头疼,还、”
他迟钝地反应过来声音不对,慢慢直起身,望向简寒:“你。。。。。。怎么是你?”
苏止额前的头发被压得翘了起来,脸上还有一道红印。
脸色惨白,说话鼻音很重,看来和彭总助一样生病了。
“。。。。。。彭总助请假,我来代替他的工作。”简寒把咖啡放在桌角,“您,现在应该喝不了这个。”
苏止盯着咖啡散发的热气发呆:“是,我忘了彭泽请假了。”
简寒用手遮住咖啡的杯口,试图夺回他的注意力:“苏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苏止发呆的对象于是换成了她的手,片刻,仿佛找回了几分神思,闭了闭眼:“没有
。”
简寒道:“您吃药了吗?”
点头。
“吃的什么药?”
“感冒药。”
“只吃了感冒药?”
点头。
室内静了一会儿,才响起她的声音:“先说声对不起,你别怕哦。”
温凉、细嫩的掌心贴上了他的额头,苏止倏然睁眼,长睫扫在她的手上。
她距离他很近,近到看得见她眉心的小痣,他莫名有些不敢去看。
简寒温声道:“你额头很烫,需要吃退烧药,这里有吗?没有的话我去买。”
“有。”他又对上了她的眼睛,瞳孔像某种罕见的黑宝石。
真漂亮,他的眼睛。简寒移不开眼:“在哪里?”
苏止侧开头,耳根红得反常。
简寒盯着他的耳朵,联想到无数文艺作品里用“红耳朵”的反应来表达男主隐晦的害羞。
他害羞了?
他懂什么叫害羞吗?
暂时不能和病人计较这个。
简寒按照他的指示,拉开窗边柜子的抽屉,打开他口中的药箱,依次看盒子上的药名和说明书。
找到退烧药以后,她把一旁沙发上的抱枕捡走,只留了一个在侧端放着。
“苏总,来这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接热水。”
苏止没有抬头,鼻音很重地说:“叫刘群来做这些吧。”
简寒停在了插着玫瑰的梅瓶前,丰肩细腰的青玉釉面,垂了一朵暗红色的玫瑰。
“你讨厌我,不想见到我吗?”
静默几秒,苏止闷声道:“不讨厌。”
简寒伸手,落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他的发质很
好,摸起来像小动物的毛发一样。
“别担心,我也不讨厌。能待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