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管家在身后喊:“老爷?”
“去找,把全球最好的中餐厨师给我找来,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一条鲑鱼!!!”
骆管家笑得有点怪异,点头哈腰的退下了。
安心更加郁闷,强调的说:“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一条鲑鱼吗?还是一个绝色的少年?
不曾忘记
轻易的让shadow失态,又轻易的让夜枭失控,安心又想叹气了,老都老了,老天爷还要给他个克星?还好是个小的。
那个小克星——不,那只小狐狸……不不不,kill,对,kill轰轰轰的冲回房间,把门口的仆人一把推开,再把房门一把推开,最后把窗户一把推开,缩着脚坐到宽阔的窗台上,脸上写着“惹我者死!!!”自然不会有人不识相的这个时候跑去招惹他。
窗外是一片醉人的茸绿草地,种着一种开红花的树,似乎是叫“合欢”,很俗的红,却开得很美。更远处,是披着浓绿的山峦,只有一个角落能看见城市里倒插着的巨剑样的楼房。
他看到了树林一边的玻璃屋子,那不是早上爸爸带他去的书房吗?
kill目不转睛的盯著书房,角度问题,他能清楚看到书房里的大部分,可是一刻钟过去,安心没有出现,又一刻钟过去,安心还是没有出现,他转了转酸软的脖子,脑子里空空的,傍晚的阳光依旧热度不褪,晒得他朝外的那条腿烫烫的,很不舒服,很燥热。
在窗台上站起来,身后传来叫声。
“kill!”
kill回头,even站在卧室门口,摆摆手,他朝外跳了下去,在空中轻巧的展开手臂,身子一翻,脚尖无声的碰到地面。
脚下茸茸的青草地看起来舒服极了,他把拖鞋踢开,朝着合欢的树林走去。
even跟着他,也从窗台上跳下来,保持着一段距离跟在他身后。
合欢的花一丝一丝的,偶尔从枝叶间掉下,落在草地上,kill伸脚碰了碰,和脚底的青草一样,冰冰的、柔软的,一用力就听到细弱的折断声,周围只有风吹过树叶和脚下的沙沙声,安静得叫人心慌。
even看着前方的少年,动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美丽的小脸上露出和落花一样的神情,随着微风在林间旋转——飘荡。
好几次,她张开嘴,可是始终没叫出声音。
“少爷——”
树林一侧,一个保镖站在张拉风的机车旁叫kill。
“刚送来的,听说迪格尔医生从西欧带给你的礼物。”
没有第二种可能,kill立即小跑着过去,even站在合欢林里看着他的背影越跑越远,他在机车边左敲敲右看看,最后上了车朝更远处骑走了,好几个保镖跟着往那边又叫又跑,她淡淡的笑了。
“kill……总是这样啊!无论你在哪里,都是大家的宝贝,在你身边……我是多余的……”
当他沉浸在机车七零八落的部件里,他确实忘记了对周围不自在的陌生感,安心手下各式各样的人都有,kill最喜欢的那个是机师,下午他和那个人一直泡在一起,那个人懂得真多,不仅仅熟悉全球最新的引擎、增压器、离合器等等状况,而且还有一套独特的窍门,从家用小货车到航天飞机,kill觉得他在自己面前把这些东西都拆了开来,然后按照一种有趣的模式组合起来,出来的东西……太奇妙了!
骆管家来请kill去用夜宵时,kill还有点舍不得和那个机师分开,想了一会,他把手套脱了。
“明天等我,早餐后我来这里找你。”
把手套丢给机师,kill跟着管家走了,机师站在诺大的地下机库中笑着,对一旁的人说:“小少爷,比大的那个可爱多了。”
“小少爷?你不要搞错,少爷只有一个,老大不会那么随便的。”
机师揉着手套说:“不一定,我倒觉得老大会喜欢他,可能还要超过那个‘少爷’。”
两个人说着话走出机库,仆人立即进来收拾。
kill慢悠悠的洗澡换衣服,又慢悠悠的下楼来到餐厅门口,磨了快一个小时。餐桌旁只坐着一个人,骆管家看到kill的眼睛眯了起来,随即恢复。
even等他坐下才拿起筷子,仆人揭开中间竹笼的盖子,荷叶型的瓷盘里盛着条清香四逸的——鲑鱼。
用鲑鱼做夜宵?
看桌子边的两个孩子都露出好奇的目光,骆管家不无得意的开始介绍:
“这是清蒸鲑鱼,用黄酒、精盐抹匀鱼身内外,再将笋片、火腿片、香菇、猪油丁放在鱼身上,加葱结、姜片、淋上熟猪油,上笼用旺火蒸透,再取出葱姜片,完全保留住鲑鱼的鲜美肉质,而且是中式做法,希望少爷、小姐喜欢。”
kill双手按在桌子边缘,望着那条让人食指大动的鲑鱼问:“爸爸呢?”
“老爷出去了,后天回来。”
没有生气或者离开,kill平稳的……抓起筷子,骆管家一个眼色,侍立的仆人立即走上前,取筷、剥肉、盛盘递到他面前。
看看仆人手里的筷子,kill看了看自己抓住的两根“细棍子”,再抬头看看自顾自吃着的even,even对他笑一下,比着筷子说:“我妈妈是日本人,在她被炮火炸死之前,我跟着她学会了用这个东西。”
仆人展开手掌,给kill看怎么握住,even连声笑着说:“你要学吗?shadow说随便你,你吃东西就只用手了,真是被宠坏了。”
“小姐!这鱼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是请快点用餐吧!”
让管家松了口气的是kill没有追问下去,他低头闻了闻餐盘里的鱼肉,把筷子一放,四根细长的,长着淡篮色薄贝的手指捏住鱼块,一拉,雪白的鱼肉露了出来,就着指头被他送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