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阳脸色一变,“这,这,泉宝快丢掉,这不能玩的!”
“二锅锅,窝这不是在玩哦,窝要对付坏蛋啦!”泉宝伸出脚勾了一张凳子,拖到墙边让苏清阳帮自己扶好,“可千万不能让窝摔下来喔,不然会出大事哒!”
“嗯嗯,我,我一定扶稳。”苏清阳捏了把冷汗。
妹妹不傻了之后太凶了,想的办法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居然,居然要用这种办法对付邹翠兰这个坏蛋。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泉宝踩着凳子,又踮起脚,才勉强将小脑袋探出墙外,这时候邹翠兰已经骂了一刻钟,加上天气又热,整个人心火燥得难受。
正想踹门呢,便听到上方传来奶呼呼的声音。
“二婶婶说了好多话吖,你不渴吗?”小泉宝笑眯眯的问着邹翠兰。
若是天界那帮老神仙看到她这个表情,一定会认真拿来法宝,护住自己的衣袍或者眉毛胡须,因为这样的笑容代表着小泉宝体内的混世小魔王苏醒、要恶作剧了!
天界乱矣。
不等邹翠兰说话,旁边的妇人听着泉宝口齿伶俐,目光清澈的样子,便惊道:“哟,泉宝不傻啦?”
“是哟婶婶,泉宝不是小傻子啦,谢谢您的关心呢~~”
小丫头很有礼貌的回了句,但她不想理会别人,而是认真看着邹翠兰。
邹翠兰还没从泉宝不傻了的消息中回过神,就发现小丫头直勾勾看着自己。
当即还以为泉宝记不得自己做过的事,立马往墙边挪了几步,仰头哄骗小奶娃。
“是啊渴死了,泉宝,二婶婶这不是有事儿找你爹娘吗,喊了大半天都不出来,你快点开门,让二婶婶进去喝口水吧。”
扫把星没死,那送去黄员外家里的丫头是谁?管他是谁呢,能换二百斤糙米,算她贱命值钱!邹翠兰懒得多问,仰着头笑容可掬,仿佛一个慈祥的长辈。
泉宝看着眼前的脸,脚尖又踮了踮,然后将葫芦瓢中的液体,对准邹翠兰的脸泼了下去,喝啊,喝个尽兴,要多少有多少,哼!
邹翠兰被突如其来的液体浇在脸上,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旋即尖叫了一声。
“啊!!这是什么东西!!”
“苏清泉你这个扫把星,贱骨头,天生的妓-女胚子,赶往老娘脸上倒水,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狗娘养的¥&¥!!”
(﹁﹁)~!
泉宝居高临下瞥了邹翠兰一眼,然后默默地缩回脑袋,跳下了凳子。
一个好心的妇人朝邹翠兰递手帕,但刚靠近邹翠兰的时候,就闻到了女人身上传来的特殊味道,立刻迟疑的收回了帕子,唯唯诺诺道:
“邹嫂子,这…好像是隔夜尿,我帕子不能给你,沾了尿骚洗不干净……”
“啊!!!”
邹翠兰没被提醒还好,一被提醒,顿时杀了泉宝的心都有了,顿时发出更大声的杀猪尖叫,再联想到自己方才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边的水渍,立刻蹲在地上狂吐。
周围的人掩嘴笑,这邹翠兰上门找不自在,简直是个笑话。
被村民们的笑声激怒,邹翠兰用袖子一抹嘴巴,气红了眼,上前“砰砰砰”用力的砸门,想要把泉宝拉出来杀掉。
但苏毅加固过的门,可不是一个女人捶两拳就能倒下的,反而是把她自己个儿的手,砸了个又红又肿。
“苏金,你是死人呢,你媳妇儿被个小丫头片子当头泼尿,你藏这么远作甚,快过来把门砸开,老娘要把苏清泉这个雏-妓胚揪出来打死!!”
这天底下最耻辱的事情,莫过于被人泼屎泼尿,非要找更甚的话,那就是当众被人泼屎泼尿!
如今泉宝两样都做了,她若不找回场子,以后清泉村哪还有她邹翠兰说话的份。
苏金躲不过去了,风风火火上前要踹烂泉宝家的门,可刚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小丫头奶声奶气,却让人不容忽视的声音。
“二叔叔你尽管踹窝家的门哟,不过在此之前窝要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大白天做坏事才会被老天爷爷看到,晚上的时候,月亮奶奶也看得到。”
苏金顿时停下脚步,眼神惊恐,瞪若铜铃,抬起来的脚怎么都落不下去。
什,什么意思?泉宝有本事把话说清楚。
邹翠兰发现她的一样,厉声催促:“当家的你干啥呢,我都被这贱人胚骑到头上了,踹,给我使劲踹!”
“闭嘴!”苏金回头低声喝道,他唯唯诺诺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扫把星就是扫把星,哪怕不傻了,说的话也神叨叨的,晦气。”
泉宝不甘示弱,在门内叉着腰气鼓鼓的说:“你才晦气晦气晦气,窝不要跟你嗦话,本宝宝是活丫头,你身后拿着一条裤腰带的,才是死丫头,死死的丫头,哼!”
她一边说,眼眶里一边转着晶莹的泪水,村长爷爷和阿爹找了一天的小萍姐姐,被她看到了,就在坏蛋的背后,手里拿着一条男人款式的灰布腰带。
而且眼珠子瞪了出来,舌头吊在胸前,死相很难看,身上还被人画了符咒。
‘死’丫头,拿着裤腰带……
岑小萍!在他身后?
苏金咣当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软了,骚臭的尿从裤裆里流下来。
众人不明白苏金为何突然这样,可来不及思考什么,原本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正午,倏地狂风大作,水意夹在风里,拍打着村民们的脸,冰凉的触感让人愣住。
泉宝抬起泪眼,看向天上慢慢聚集起来的灰蒙蒙一片,眨了眨眼,洪悟道和芊芊两只狐狸结婚,不是该下太阳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