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氏埋着头躲闪,但这时候苏玉却站出来了,抓住苏邹的手说:“娘,您不能打,我就这一个媳妇儿,把她打跑了,您还有钱拿出来给我娶别人吗?”
“老幺,管管你媳妇,她说我偏心,还咒我被雷劈死!!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省得她糟践我老婆子,什么二百斤糙米,咱家和黄员外的交易,早吹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苏邹氏觉得,杀人诛心,莫过于此,尤其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还站出来护妻!
真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这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她老太婆去死,不想让她老太婆长命百岁啊!
“娘,苟氏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苏玉闪躲着目光,怯怯道:“既然三房四房都对那两百斤糙米有疑惑,觉得是您给了二哥二嫂,那不如让我们进去搜一搜二哥二嫂的房间,两百斤糙米可不少,定不是好藏的,如果没搜到的话,那就证明是咱们三房四房的错,要打要罚,娘您至少落个清白,不是吗?”
“我老婆子说没有,那就是没有,竟还算到我清不清白的头上了?好好好,我真是养了几个好儿子!行,既然你们这样怀疑,那就搜,把你们二哥的房间搜个底朝天,搜齐全咯!免得还说我老太婆偏心!”苏邹氏颤巍巍的指着三房四房:“一群豺狼虎豹的,若搜不出来,就给我去将堂屋的房顶补起来!”
“好……”三房四房的两对夫妻,就等着苏邹氏发话搜房间呢,至于房顶,横竖也是要他们三房四房修,还能指望个断腿的苏金不成?
可这话刚说出口,邹翠兰就立刻跳出来反驳了:“不,不可以!房间是我和金哥的私人空间,哪能随便让人进去搜?娘,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泉宝还活着,咱家和黄员外的交易就没完成啊,没影的事儿,人家黄员外为啥要给咱两百斤糙米,他又不是开善堂的!老三老四,容氏苟氏,你们这点脑子都没有?”
“凭什么就这样算了,你越心虚,越有鬼!苟妹妹,走,咱们现在就进去搜!”容氏眼神敏锐,愈发觉得邹翠兰跳出来反对的样子,有些过分紧张了。
她有一种预感,泉宝说的两百斤糙米,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不明情况的苏邹氏虎着脸喝道:“老二媳妇!你让开,给他们搜,等搜不出来东西,我看他们这一个个的,该怎么跟咱娘俩解释!”
真让人心寒啊,他们是一家人,结果竟在粮食这种大事上怀疑来怀疑去,一个个都跟狗闻见屎味似的,信了泉宝的鬼话。
等着吧,搜不出来粮食,她老太婆有让老三媳妇、老四媳妇这两个搅家精好看的时候!
苏金坦白杀人罪行
邹翠兰被苏邹氏抓住手,想去阻止容氏和苟氏都不可能了。
这俩女人一逮到机会就立马冲进了屋子里,不会儿屋子里面就响起了苏金暴怒的声音。
“干嘛!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婆娘,居然在汉子光屁股的时候闯进来,我可是你们的二伯哥!不许搜,不许搜!翠兰你死哪里去了,别人可都打到咱们家门口来了!!”
苏金杀猪一样的声音响起,可终究还是挡不住容氏苟氏的超强战斗力。
不多时,两个妯娌分三趟,把七八个小麻袋拿出来,丢到了院子地坪上,叉着腰一脸冷笑的看着苏邹氏。
“娘,您好好解释解释吧,如果不是偏大心,为什么邹翠兰这千人骑的烂货床底下,会有这么多粮食?
这一袋是放床底下的,这两袋是吊在房梁上的。
这几袋更离谱,用油布包起来,藏门边的尿缸里。
还有这两袋,哎哟说出来我都嫌臊,邹翠兰居然用自己的肚兜来遮着,一层一层的。
藏得这样隐蔽,连尿缸都不放过,是打量着防贼啊,还是防自家人呐!”
“八袋糙米,肯定不够两百斤,少不得是被吃一些了,再不然就是邹翠兰这黑心烂肠的鸡婆,拿回去贴补娘家了!”
容氏苟氏自说自话,恨不得冲上去抽苏邹氏两巴掌,这老太婆和邹翠兰,真不愧是姑侄呢!屁股一撅,拉的屎都会连成一条的,邹家女不同凡响啊!!
苏邹氏还想着说自己不知情哩,谁信啊?
如果不是她们搜得仔细,还真想不到邹翠兰把粮食,藏在存屎尿沤肥的缸里!
苏邹氏被两个儿媳妇骂傻了,两个儿子不善的眼神,也死死落在她老太婆的身上。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二百斤糙米的存在,知道的话,一定会拿出来放在公中!
除了苏毅那一窝子白眼狼,谁都不瞒着的,可现在,现在……
“啪!”
苏邹氏怒不可遏直接一巴掌打在邹翠兰脸上:“老二媳妇,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家里为什么会有二百斤糙米!哪来的!你个黑心肝,家里有粮食,眼睁睁看着老娘饿得歇菜是吧?我白疼你了!”
邹翠兰见事情败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娘,娘!我知道错了,这二百斤糙米是,是黄员外给的,我和老二还不知道该咋跟你们解释,所以才选择放起来,绝对没有吃独食儿的想法啊。”
“没吃独食的想法?”容氏抱着手,踹了踹地上臭烘烘的几个糙米袋子,“那少的几十斤去哪了?全家都在挨饿,你和二哥还有力气震房子叫床,做那种令人脸皮臊的苟且之事,敢情是吃饱了肚子,想配种了啊!真是一对只会发情的畜生,连自家亲兄弟都瞒着,不是东西。”
“容氏你……哎哟喂,老天爷啊,这是要冤死我邹翠兰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