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藏在心里。”
“藏不住呢?”
莫绾看?向他,歪了歪头:“你该不会是?”
贺陶然三指竖起,急切自?证清白:“我肯定没有做小三啊,我就是问?问?,以防万一。”
莫绾继续看?文件。
男生看?了她许久,脑子乱如麻,思绪乱飘,控制不住自?己想东想西。开始琢磨谢云缙的脾气规律,谢云缙那?种?人是会打小三的人吗?如果?他当小三了,会不会被?谢云缙按着打?
贺陶然觉得自?己魔怔了,以前分明很讨厌小三,这会儿反倒是暗生忧怜,可能小三也有苦衷吧,就像他,爱上有夫之妇是他的错吗?
莫绾将一份文件发送到贺陶然的账户,让他去打印装订。
和他说了几句,男生还是在发怔。
莫绾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贺陶然?”
贺陶然如梦初醒,脖颈像是被?某种?力道吸引,头一垂,脸就贴在莫绾掌心。莫绾吓了一跳,扶住他的脑袋,“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贺陶然脸和脖子一块红了个?彻底,抬起头来双手用力搓了把自?己的脸:“姐,我没事。你叫我干什么来的?”
“让你去打印份文件,发你邮箱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莫绾觉得贺陶然很奇怪,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下班后,她离开办公室,和往常一样,贺陶然习惯性跟在她身后,像个?忠诚的保镖。
路边跑来只毛绒绒的小狗,滚在莫绾脚边,莫绾蹲下摸它,这狗叫“阿乖”,是条小流浪狗,经常来学校里玩。莫绾带它去打过疫苗,买了狗粮放保安亭,让保镖平时?看?着点。学校的学员和老师都很喜欢它。
阿乖圆滚滚的脑袋往莫绾手里蹭,莫绾揉了揉它。贺陶然在一旁看?着,竟无端生出羡慕,要是自?己是这条狗就好了。
和谢云缙分手这事,莫绾没怎么对外说,贺陶然自?然也不知道,只当是谢云缙回京州处理工作。
暑假还没结束,贺陶然请了几天?假去京州探亲,他顺道买了东西去看?望谢云缙。他喜欢莫绾,不敢叫人知道,更不敢表现出对谢云缙的敌意,反倒是一个?劲儿对谢云缙好,叫人家姐夫,不让莫绾为难。
他给谢云缙打电话?,带了点特产送到他公司楼下。
谢云缙以为是莫绾让他送来的,问?道:“绾绾给的?”
贺陶然摇头:“不是的姐夫,是我自?己给你的,家里买的挺多?,正好我要来京州,就给你捎一份。”
“不用叫我姐夫。”谢云缙接过他的礼盒,“谢谢你。”
贺陶然抓住重点:“为什么不能叫姐夫?”
谢云缙:“我和她分手了。”
“啊?”贺陶然反应不过来。
谢云缙反倒是疑惑:“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她没和我说。”
贺陶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飞机,胸腔里似乎烧着滚烫的火炉,什么也没法思考。姐姐分手了,意思是他再也不用为小三不小三的这个?问?题而苦恼了。
下了飞机,打车直奔学校,一下车就遇上瓢泼大雨,他在暴雨中疾驰,冲到校长办公室,落水狗一样直愣愣站在办公室门前。浑身湿透,水滴顺着衣角往下淌,鞋脚处积了一滩水渍。
莫绾转头看?他:“小然,你这是怎么了?”
贺陶然原本?在心里积压的爱意告白词,瞬间噎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他只是站着,狼藉地站着。没由?来的委屈,为自?己不敢告白而委屈,为害怕遭到拒绝而委屈。
莫绾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看他面色有异,担忧道:“小?然?,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贺陶然垂落在身侧湿漉漉的双臂抬起来,很想抱她,又?不敢,无奈垂落下去,脑袋也耷拉着。
“小?然?,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莫绾再次问。
贺陶然摇摇头:“姐,我”
莫绾拿来纸巾递给他,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贺陶然?接过纸巾,用力擦了?把脸,睫毛也被雨水打?湿了?,一双无辜又?可怜的眼睛看向莫绾:“我喜欢一个人,但我不敢表白。”
莫绾当是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呢,心松懈下来,“你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
贺陶然?抬起胳膊擦脸,笑了?出来:“没事,就是我个人的感情。可能是年纪太小?了?,容易被这些感情所困。”他一脸期待想要制造机会,希望莫绾会以过来的人身?份安慰他,再和他谈谈爱情观。
结果莫绾没有,她很少会教育别?人,只是淡笑道:“感情的事情就是麻烦,慢慢悟吧。”
贺陶然?脑袋又?垂下。
莫绾看他周身?的狼狈,又?问:“你不是说?去京州吗,怎么搞成这样子?”
“就是去京州了?,刚刚回?来,一下飞机我就打?车来学校了?。”
莫绾:“下这么大的雨,赶着回?学校干嘛,把自己淋成这样子,当心感冒。”
贺陶然?抿着嘴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一个星期,莫绾发现贺陶然?似乎每天?都处于兴奋状态,精力格外旺盛,眼睛里仿佛有一颗蓬勃燃烧的太阳。那种丝毫抵挡不住的澎湃雀跃让他精神?焕发,独属于青春期的气息让他看起来更为英俊挺拔。
他和学校里年长?的老师都打?成一片,老师们见?到他都打?趣道:“小?然?,怎么每天?都这么开心,天?天?都在傻笑,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