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狂风早已停下,掌声在这个突然寂静得可怕的湖边响起来,显得突兀至极,又异常诡异。
伴随着而来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戏谑“不曾想,你也是个痴情种?”
那些人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去,满目惊骇。本该早就葬身狼腹的小孩子完完整整地站在那里,满脸天真无邪的笑着,比之他们的狼狈,她好像游刃有余,没有一点缺胳膊少腿。
“你……”徐翎羽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嗬……你!”浑身漆黑,血液从身上各个地方渗出来的柳知念更是双目瞪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知是吓的惊的,还是身上痛的。
“我什么?以为我死了?”褚朝昭唇角扬起明媚的笑,“柳知念,你的符篆造诣也不怎么样嘛?禁梏符画得还差了点。”
柳知念不断摇着头,不敢置信瞪大眼睛,双目里尽是快掩饰不住的怨毒。
怎么可能!这个小废物怎么可能破得了她的符篆!
她是云洲难得一见的符篆师,是少年天才!怎么可能不如她一个小废物?!
“什么禁梏符?”徐翎羽满脸不解,突然想起什么愤怒道,“方才都是你搞的鬼?小贱种!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她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两头狼好像在她面前很乖巧的样子?
不!不可能!
褚朝昭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眸比身侧的寒潭还要冷,这一瞬间就连身侧吹来的清风仿若都染上了无端杀气。
她声音很轻,似乎是轻描淡写般“阿大,阿二,桁书书。”
阿大?阿二?桁书?谁?她在叫谁?有外援?
可下一瞬,小奶娃话里话外都仿若受了万千委屈一般可怜巴巴的,众人却都忍不住往后退着。
相比起被血冥狼生吞进腹的恐惧,眼前这个他们眼中一无是处的小奶娃此时所做之事更让人毛骨悚然。
那样两头嘴上还带血的狼,光是腿都比她长,说一口生吞几个她都不夸张,可她竟是伸出手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它们,那般勇猛的狼不仅不怒,反而低下头去蹭她。
这哪里像狼,分明就是狗!
褚朝昭继续道“他又骂我~”
“吼——”
“吼——”
在几人惊悚至极的目光下,两头血冥狼冲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吓得几人不断颤抖着,想求饶却又吓得说不出话。
桁书浑身闪电咔嚓响着,生气地叉着腰。
阿大在褚朝昭示意下,将地上撒了一地的东西全都用爪子弄过来。
褚朝昭那双眸子没有笑,如同化不开的墨一样“我问,真的这么难吃吗?”
那些人都快哭出来了,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不仅抢了人家辛辛苦苦烤的肉,还给糟蹋了,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
徐翎羽破口骂道“就因为这些垃圾玩意儿!你就下手如此残忍?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两头狼听话,但是你最好命令它们走开,回去,今日知念之事我可以不说出去!徐家也放你一条贱命!我……”
褚朝昭很好奇死到临头,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其他人都稍微有所忌惮,只有他仿若,从一开始就丝毫不畏惧她背后的师尊。
话没说完,褚朝昭就笑起来“我给你脸了?”
啪——
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徐翎羽当场吐出一口带牙齿的血。
“你们呢?”褚朝昭转过头,森然一笑。
有人爬过来给她磕头“我错了,我错了!好吃的!”
有一人,就有其他人。
他们纷纷爬过来,连连给她磕头,一向自视甚高的世家弟子此刻朝着他们看不起,一口一个废物的孤儿不断求饶。
“我的错,我不该乱说,还骂你!求你了求你了!好吃的,真的很好吃!”
“褚……小师妹,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
……
一声又一声,褚朝昭不说话他们就不停道歉不停磕头,徐翎羽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一群废物!
柳知念本就黑黢黢的脸,看见这一幕也都变化莫测极了,满眼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