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群先摆了摆手:“我不是要他结婚生子……是男是女,他总得带个人回来。”
“怪谁啊?”燕婉虽然自己也着急盛如珩的终身大事,但盛群比她还着急,她就不乐意了,“当初是谁疾言厉色地说就当没小珩这个儿子?又是谁三番四次地动家法,打得儿子跟我们离了心。”
燕婉说起往事,眼眶就有些红。
她不是封建的家长,尤其有盛怀瑾这个大儿子在前,对小儿子,她就更多了几分宽容和宠爱。
在她看来,喜欢同性还是异性根本不是问题,爱和喜欢是第一位。
可他的丈夫,在这件事上却固执又蹈矩,闹得家里好不安宁。
盛群先听她说起当年,见她红了眼眶瞪他,一下有些失了言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我后来不是……让步了吗?”
这一步,他经过了多少夜晚的思想斗争,又查找了多少资料去了解这个让他陌生的群体……怎么就没人体谅体谅他这个老父亲。
他也很不容易的。
盛群先又低声说:“你不也着急,你念叨的更多,还不许我念叨两句。”
盛怀瑾拍了拍他的肩膀,适时地递出了台阶:“爸,小珩他从小就主意正,您着急也没用。还不如有空多和卫叔叔、李叔叔他们聚一聚,打打高尔夫,喝喝茶。”
燕婉的目光落在盛如珩身上,哪怕他如今已经是个成熟且独立的男人了,他的肩膀足够宽阔可以担起一切责任。但在她眼里,他好像还是那个小时候刚跌跌撞撞学走路的孩子。
他永远需要父母的支持和鼓励。
“我不着急。”燕婉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
她只是担心,盛如珩一直孤身一个人。
一家人围坐吃饭的时候,盛如珩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但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盛时风年纪小,倒是没察觉到什么。小孩子热气重,打了一会儿球就热出一身汗,也打饿了。他把外套脱了只穿件薄卫衣,还挽起了袖子,夹了菜就埋头吃,吃得很是香甜。
饭桌上家常闲聊,谷清音便说起给盛时风报的几个兴趣班:“他周末六个兴趣班,把时间几乎全占满了,还想学羽毛球,原因是体育课打球输给同学了。”
“我说,让他先把篮球和滑雪学好,他就和我闹脾气。”谷清音有些头痛地说,“小珩,你帮我劝劝。”
“学了些什么?”盛如珩夹了一筷子蟹肉翅羹。
“钢琴、书法、武术、马术、篮球和滑雪。”
“你也是挺厉害的。”盛如珩看向盛时风笑道,“你要是想赢过你同学,跟我学羽毛球就够了。”
盛时风的游泳就是跟他学的,但这孩子更喜欢篮球和滑雪,所以学会了游泳,就没有再往更深学。他学这些,都只是广泛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而不是要往体育专业的道路走。
“小叔叔你不是忙嘛。”盛时风撇撇嘴,“上上次我周末找你,你说和朋友约好去游泳,上次周末,你说朋友约了你吃饭。”
“要不然你今天下午教我两招。”盛时风期待地看向他,“让我下周体育课一雪前耻。”
下午……
盛如珩摸了摸他的头:“国庆假期行不行,下午小叔叔有事,没空教你。”
“我怀疑你在给我画饼。”盛时风盯着他,不高兴的情绪摆在了脸上。
“我保证,国庆一定教你。”
盛时风叹气:“好吧,但是要在我兴趣班没课的时候。”
盛怀瑾朝盛如珩看过来:“你下午有什么事?”
“和朋友约好了。”盛如珩说,“去海边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