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昊和花子凌,原来还有个楚原白,三个人都是太学年轻有为,楚原白十二岁考入太学,十八由外舍入了上舍,当年上舍试及第状元,而今年,阮天昊和花子凌都将参加上舍试,乃是及第热门人物,无论如何,这些人都已经算是步入仕途,前途无量了。
自然也早就是牙婆眼中大热门,英娘和花姑近来有事没事不知道接待了几位上门来说合,只是因为孩子们说了要等有所作为再定,这些年俩个孩子学识见长主意也就大了,两家现在能说上话成了各自儿子,也确实不想太早订了亲忤逆俩个孩子,便也就不急。
这时候场子里头做最后准备,各家学生互相道好寒暄,花子凌朝女眷台这边看过来,桃花眼一眯笑了下,扯扯阮天昊,朝这边走过来。
自然是朝着阮宝儿几个座位而来。
花子凌过来也不客气,将一块枣仁糕往自个嘴里头一扔,嬉笑道:“几位妹妹好兴致,给哥哥一会留一些啊,回头渴了饿了可找你们呢!”
这些年,几个一块长大少年窜飞快,花子凌和阮天昊都是高个头,子凌依然细瘦一些,但是这脸蛋特别精致,尤其那双和他娘一样桃花眼,眯起眼来一笑,那可真是用宝儿话叫妖孽一个。
三个女孩子和他一块长大见多了,巷坊里头不知道多少姑娘媳妇念叨这个花花强,这些年倒是甚少再有人提起花姑风流韵事,比起她儿子,那可差了一截了。
据说他学堂里头从未少过送零嘴,香囊,成日里头香喷喷不知道是哪家姑娘又送了帕子啥了,每回路过花街柳巷那些伶人散暂和他抛媚眼,总见他笑眯眯也不避讳,大宋朝有养伎之风,有时候作为内舍风云人物他也有出席宴饮机会,好像他名声还挺大。
思妍不太待见这家伙,说是小小年纪没得总是勾魂吊稍着眉,笑起来妖里妖气没男人气概,一见他又想伸手去取面前蜜枣,啪一下拍开他爪子横眉冷笑:“去去去,一边去,这是宝儿刚腌制,可不够喂你这牛嚼牡丹家伙!”
蹴鞠比赛二
花子凌眼一亮,朝着宝儿笑道:“宝儿,你这手艺越来越不错了,上回那个枣仁酥吃得我那些兄弟们个个都赞叹不已,这蜜枣再赏哥哥我几颗呗,回头有力气打球赢了可是你功劳!”
阮宝儿笑笑,却把食盒捂严实了:“你蜜枣儿上回我让花姑带给你了吧,这不是做给你,别想贪吃!”
“哎哟喂小气,那上回也不知是谁偷了去,早没了,不就是几颗枣么,回头我请你吃丰泽堂蜜蛋就是了呗!”
阮宝儿就是笑,死不松手,倒是李桂娘犹豫了下,从怀里摸出一方绫帕,里头有两颗枣,她取了一颗递过去,脸红彤彤笑笑没作声。
花子凌也不客气,接过来一抛,张嘴接住了,一边笑道:“还是桂娘妹妹大方,得嘞,看哥哥今日大展宏图,如何领袖风云哈!”说完握着拳头往两侧一抬,做了个使力状。
思妍冷笑:“你那蜜枣儿不知道孝敬了哪个妹子去了还在这里卖乖,也就桂娘好欺负,我说桂娘你个没节操小妮子,看你心软,这个花花强有什么好,尽让他哄,他那么些个姐姐妹妹哪个不是嘴甜抹了蜜,就你赶着上给他使唤,回头看日后他不把你吃得死死!”
李桂娘笑了下也不辩驳,却倒了钟茶水递过去让花子凌喝,道:“天热了多喝些水吧,不然一会动了渴了慌!”
花子凌接过来就一口吞了,十二孝桂娘还掏出块绢帕递过去提示他擦拭下口角,看思妍大翻白眼,摇头不已。反倒是花子凌似笑非笑道:“思妍,你这般妒忌哥哥我是何道理?学学人家桂娘,女孩子家别总是舞枪弄棒没个样子,日后谁敢娶你这个母老虎呛花椒?”
沈思妍喜欢拳脚功夫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女子学堂里头除了宝儿,她是第二个没法子好好学女红,一杆红缨枪使得呼呼作响,踢毽子打秋千也是好手,就是静不下来,闺阁里头出了名花拳绣腿武把式,说话不留情面呛人很,所以有个绰号叫呛花椒。
沈思妍冷笑不已,当头就是一巴掌拍过去:“去你花花强,我嫁不嫁关你屁事,没事给姑奶奶闪一边去别妨碍我看比赛!”
她俩个在那里呛声,这边阮天昊却对阮宝儿道:“鸿逸(原白字)兄说你一会要去姆妈店里头做东?”
阮宝儿点头,眼看阮天昊身上短打褂子领抹盘扣没有扣齐整,随手便伸手给扣好,顺手理了理道:“楚哥哥好久不见,自然这次回来该给他接个风,他既然说要吃我手艺,就怕他一会笑话,你可得给我和他说明白了,不好吃不准笑话我!”
阮天昊一咧嘴:“嗤,你这丫头面皮啥时候那么薄了?哪回不是厚着脸说没地方买得到你花样?怎么,到鸿逸兄这就怕了不成?”
“这不一样嘛,人家吃多了见识广!”阮宝儿嗔了一声白他一眼。
阮天昊不以为意:“感情你指着我们都是没见识才炫耀不成?”
阮宝儿被噎了噎,一时不知说啥,被阮天昊伸出指头刮鼻头冷笑:“在鸿逸兄面前装吧你!”
宝儿不忿,捂住鼻头发作:“哥,告诉你多少次了,不准再刮我鼻子都给你刮塌了!”
“不刮也是塌!”阮天昊白一眼,身边花子凌又听到了也顾不得和思妍闹,转过头来道:“咦,宝儿又要一展手艺?这事可一定别忘了哥哥我!”
这时候场上铜锣咣当一声,正式比赛就要开始,阮天昊不待他再纠缠,一伸胳膊勾搭住花子凌脖子往场上拽:“行了,哪回少你这油嘴,走了,输了也别想看宝儿手艺,一回给我顶住了别掉链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