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铮不仅搞乐队,他还搞竞,他最喜欢的电竞队伍WE就在西安,如今来西安了,自然要去瞻仰一下WE的电竞基地。
魏衡不搞竞,但也不好打扰人小情侣,就跟刘铮一起行动。
时笺始终觉得他的高中乏善可陈,无非是上课、刷题、打工,课余为数不多的时间他还得抓紧时间练球把篮球这技能练出来,他的高中,单调又乏味,每天都在重复着固定的步骤,但他又确确实实靠着这堪称惯性一般的重复把自己成打磨得无比优秀。
如今漫步在附中校园,时笺追忆似水流年,又捡了一些趣事说给陆延迟听。
或许是因为那些逝去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于是回忆起来,骤然蒙上了金子般的光,一切琐碎突然变得美好耀眼。
陆延迟听着时笺徐徐诉说,就是能发觉卷王的种种优点,专注、自律、执行力强、学习能力优秀、有心气、有上进心……
举个例子,时笺高二那会儿篮球只能说一般,但当他决定把球练好,他就是可以用课余的时间每天坚持练习慢慢把球技磨出来,到了高三,他就是球技最优秀的那一拨人了。
这样的时笺,时笺本人觉得枯燥乏味,但陆延迟却会觉得优雅迷人。
陆延迟多少有些懒散吧,年少时也曾自负于自己的聪明,但他从来都知道,真正有出息的,还是时笺这种自律又有条理的人,更何况时笺比绝大部分人还要聪明。
搁在附中,时笺绝对是漂亮近妖的天才,惊艳了无数人青春的顶级男神。
陆延迟想象了一下高中版的时笺,禁不住拉着他在校园的角落里接吻。
时间仿佛在倒退,陆延迟跨过岁月流年,亲吻着那个拼命往前奔跑的漂亮少年。
这个上午,时笺和陆延迟逛着校园,追忆似水流年;中午的时候又在校外时笺高中的时候曾吃过的街边店吃了午餐;到了下午,两人则去到时笺打工的地方,一家清吧。
时笺是这家清吧的琴童,他每天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他都得在这家清吧弹琴,全年无休,月薪两千,但是包住且包一顿晚饭。
陆延迟听说全年无休还月薪两千,是真的觉得有点欺负人了,资本家把他家小时压榨得也太狠了。
时笺倒是稀松寻常,他说:“我当时刚到西安,兜里只有几百块钱,找不到工作我能饿死在街边,看到这份工作,真的惊为天人,包住包一顿晚饭,有两千块钱,还有钢琴给你弹,离我高中也近,这是什么神仙工作,我当时挺感激这家清吧老板用我这种童工的。”
陆延迟心想,时笺真的厚道且能吃苦,反正他绝对干不来这种月薪两千还全年无休的工作,干这种工作他还不如家里蹲着躺平。
两人抵达清吧的时候清吧并未正式营业,但是门开着,工作人员正在打扫收拾,大堂经理认出了时笺,眼睛亮了一下,他大笑着迎了上来:“咦,时笺,你怎么过来了啊?”
时笺笑着寒暄:“放暑假了,恰好我们乐队来西安演出,就想着过来看一下。”
大堂经理笑呵呵把人迎了进来:“哎呀,快进来快进来,之前我们都在说槐序乐队现在挺火的,主唱还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人。”
时笺拉着陆延迟一起进到清吧,又笑着附和:“确实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大堂经理又招呼着给两人送果盘和酒水:“难得来一趟,你成哥买单。”
时笺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刚吃过饭。”
大堂经理浅笑着道:“放心,两杯酒你成哥还是请得起的,而且现在也不是什么正式的营业时间,主要,真的,现在看到你还挺难得的,而且这酒吧多少沾了点你的光,很多酒吧常客也知道你跑去做乐队了,也跟我们聊过这事儿,甚至你们的歌迷还会特意过来这边消费一下,说是打下卡看看时笺长大的地方。”
时笺舔着唇笑笑,压根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儿。
大堂经理看着时笺,一脸的欣慰:“反正当年看着你,就觉得你是会有大出息的人,长得好,学习也好,人也踏实,自己也有原则和底线,连那么漂亮的富婆小姐姐想包你,你都拒绝,情愿在酒吧当琴童。”
陆延迟闻言,讶异:“还有富婆小姐姐想包他啊!”
大堂经理端着酒水喝了一口,扯了起来:“就他这脸这气质,男的女的都想包。”
时笺默了默:“……别瞎说。”
大堂经理斜了他一眼:“你成哥怎么可能瞎说。”
紧接着,又看向陆延迟,“你是不知道,当年他在我们酒吧当琴童,我们酒吧生意有多好,很多人特意跨越大半个西安来看他。”
“他跑去Z大念书,我们酒吧生意都冷清了很多,还是你们乐队今年火起来之后,生意又好了一点。”
“真的,时笺是我们酒吧的招牌。”
“当时我们老板招他压力还挺大的,他年纪太小,我们老板只能对外宣称是远房外甥在这边帮忙,合同都不敢明着签,当时看中的就是他脸好,有这么个好看的琴童生意绝对会好起来。”
“事实证明,我们老板确实眼光独到。”
陆延迟听到这番话,眼神凉凉地看向时笺。
美人性格低调又谦逊,提起自己用词非常……简朴,听美人提及自己的高中,感觉很普通,但时笺那脸和气质,兼之弹钢琴带来的氛围感,怎么可能普通,他不论搁哪都是惊才绝艳的大美人。
也非常的招蜂引蝶。
陆延迟觉得自己得看牢了才行。
时笺被那么一瞥,多少还是有点求生欲的,他立马跳过这死亡话题,道:“成哥,钢琴我可以试试吗?”
大堂经理大大方方地道:“随便试随便试,就是之前你弹的那架,真的,你走之后,我们酒吧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琴童了,长得好,琴也弹得好,工作也认真,关键还稳定,一直在这干着。现在的话,连个能坐得住弹一晚上琴的人都没有。”
时笺无疑老板心目中最优秀的那种员工,模样好,业务能力强,还任劳任怨,价格也……非常低廉。
时笺对此颇为寻常,那两年,他确实是靠着这份工作,缴学杂费、买教辅书、养活自己、甚至是连钢琴也是那两年大量弹琴练出来的……
如今,他得到成哥准许,便放下酒杯,起身,来到钢琴前,翻着乐谱,随意演奏了起来。
时笺白皙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跳跃,琴音肆意倾泻。
恍惚间,时笺回到三四年前,他一边上学一边在酒吧当琴童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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